譚秋在紐約的住處是富人區的一棟別墅,管家是位中年女性白人,為兩人準備好晚餐後就帶著傭人離開了。
整棟房子隻剩下季玉和譚秋兩人。
客廳壁爐上掛的油畫很眼熟,季玉伸長了脖子看了好幾眼——很像加裏給他上藝術鑒賞課時提過的某幅世界名畫。
譚秋哈欠連連,眼角沁出淚花:“是真跡。”
“臥槽,那得是多少個臥槽?!”季玉還是被鎮住了,“我每次以為自己足夠有見識的時候,都會被你提高認知上限。”
譚秋胡亂往嘴裏塞牛排,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十年前是三億美元拍回來的,現在多少個臥槽就不知道了。”
“那……就這麼掛牆上?”
“不掛牆上掛哪裏?”
季玉不說話了,可以拿去任何一個國家美術館當鎮館之寶的名作,被掛在客廳牆上當裝飾畫。
季玉捂臉:“壕無人性。”
譚秋實在是困,這牛排半生不熟的,她看著血水隻覺得倒胃口,墊吧墊吧就上樓睡覺了。
季玉收拾完餐廳和廚房,開始參觀這棟房子。
整棟房子典型的美式風格裝修,但有不少中國風的器物擺件,季玉甚至看到了一對眼熟的青花瓷瓶,用手機拍照搜索,果然又是價值連城的古董。
三億的畫都是真的了,這對瓶子沒道理不是真品。
季玉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摸過等於擁有過。
一樓角落的房間,擺滿了照片,最大最顯眼的那張,是譚秋和梅亦承的婚紗照。
一身潔白婚紗的譚秋,眼底眉梢卻有抹不開的濃愁,依偎在梅亦承懷裏,顯然十分依賴。
每一張照片季玉都仔細端詳,透過被定格的照片窺探譚秋的過去。
季玉後知後覺,這棟房子大概是他們當初的婚房。
直到後半夜,季玉才關上燈離開這間房。
察覺到床鋪下陷,譚秋翻了個身鑽進季玉懷裏。
夜,安靜得可怖。
譚秋毫無預兆地睜開雙眼,翻身下床拉開嵌在牆壁裏的隱形抽屜。
等看清抽屜裏的東西,季玉倒吸一口涼氣:“拿槍做什麼?”
“別出聲。”譚秋壓低嗓子,在黑暗中熟練地給AK填裝子彈,“來賊了,你別出來。”
譚秋光著腳貼著牆出了房間,季玉怎麼也不放心,小心翼翼跟了上去。
一樓門廳、客廳的小燈還亮著,兩個身影腳步輕盈直奔那幅名畫,從身形來看,依稀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
女人動手拆掉了那幅畫上的報警器,男人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譚秋蹲在二樓樓梯拐角,摁下扳機,一槍爆頭。
男人無聲地倒了下去,女人一邊找掩護一邊後撤,譚秋再次摁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