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秋上了車,第一件事就是從儲物箱裏翻出一把季玉買的糖果,挑出來自己想吃的話梅糖,剩下的遞給李媛,李媛不接,客氣、禮貌地搖了搖頭。
譚秋也不勸,把其他糖放回去,剝了話梅糖的糖紙塞進自己嘴裏,這才發動汽車。
臨近年節,平時少有車輛的鄉間公路車來車往。
李媛望著車窗外的蜿蜒曲折的路和一旁的峭壁想:要是車翻下去,粉身碎骨了才好。
譚秋很認真地點評道:“emmm……這個死法其實還不賴,但是和你在一起不是太美妙,旁人會懷疑我嫉妒你蓄意謀殺的。”
李媛這才驚覺自己剛才不由自主地把心裏話說了出來,羞愧難當:“你嫉妒我什麼,我有什麼值得你嫉妒的,我嫉妒你才是,你別拿我當笑話。”
“誰說我嫉妒你了,我隻是說旁人會這麼猜。”譚秋遊刃有餘地握著方向盤,控製著這台體積龐大的豪華SUV。
“你真是奇怪,換別人聽見我這麼說,都會勸我‘好死不如賴活著’,或者說‘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嗎’?”
“站著說話不腰疼,活下去可比去死難多了,死亡才是最崇高的藝術。”
譚秋說罷,猛打方向盤,這輛路虎攬勝朝著懸崖猛衝而去——
右前方的車輪懸空,車才堪堪停下。
大腦宕機的李媛此時才尖叫出聲:“你瘋了!”
“感覺怎麼樣?”譚秋笑著把車倒回來,不顧其他車上人們的議論和探尋的視線,繼續駛向縣城。
李媛摸著自己發緊的肚皮:“不怎麼樣!我還懷著孕,你開這樣的玩笑一點也不合適!”
“哦,我故意的。”譚秋無所謂地聳聳肩,“幾個月了?”
李媛氣悶:“六個多月了。”
“哦,那不好打了。”譚秋淡淡道。
“你……”李媛憋了半天,最後隻罵出一句“瘋子”來。
譚秋不打算放過她:“剛剛什麼感覺?興奮,期待,還是開心?”
“沒有感覺,你放我下車,我要下車!”李媛憤怒地拍打著她的椅背,“你個瘋子!要死你自己去死!”
“是不是不甘心?”譚秋從後視鏡裏和她對視,“不甘心是不是,該死的又不是你。”
李媛見她油鹽不進,嘲諷道:“怎麼不該死呢?畢竟我和季玉在沒有成年的時候,就做了那種事。”
“做愛啊,可以說出來的,不燙嘴。”譚秋毫無顧忌地吐出那兩個字,像喝水呼吸一樣順暢,“妹妹,你真的好可愛啊。你該不會以為,貞潔就是一個女人的免死牌了吧?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以為有貞潔牌的女人都過得很好吧?”
“難道……不是嗎?你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季玉對你那樣好,還有這個車也是他給你開的,不是嗎?”
譚秋哈哈大笑:“當然不是。我可是個小淫娃呢~我睡過的男人比你的微信好友都多呢~”
她的語氣裏甚至能聽出自豪。
“可是你……”李媛咬住嘴唇。
憑什麼,憑什麼你就能得到愛和尊重。
“還有哦,這輛車是我送給季玉的。妹妹,你被洗腦得太嚴重了,女人沒有掌握財富的資格是個偽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