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譚秋,梅亦寒疲累地揉了揉眉心:“回家。”
蕭棋沒有出來吃晚餐,梅亦寒也沒胃口,草草吃了些便回書房開視頻會議了。
梅亦寒和海外分公司的視頻會議持續到淩晨三點,還不等她揉一揉脹痛的太陽穴,在門外等待許久的袁園圓敲了敲門。
梅亦寒問:“你怎麼在這?”
袁園圓沒有回答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桌前,將一個小小的首飾盒打開放在桌上:“這是今晚在黑市發現的,老羅認出是您的東西,讓人截了下來。出售的人乖覺,他們沒留住人。”
那鴿子血一樣的紅寶石刺得眼睛生疼,短短的幾秒鍾,梅亦寒似乎是停止了呼吸,被激起的第一種情緒竟不是惱怒而是難過,那悲傷又很快擰在一起化作一腔悶氣來。
袁園圓識趣地告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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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忙著裝修門店,還親自動手鏟起了牆皮,這事異常地令人上癮,牆皮一塊一塊地被鏟下來,就算不是強迫症也滿心舒坦了。
夜漸漸深了,街道逐漸安靜下來,一些店鋪也開始打烊了。
季玉想著鏟完這些再回家吧, 沒剩多少了。
一位麵目和善、身材高壯的中年男人從店外走進來,探頭探腦道:“這是準備裝修幹什麼呢?老板在不在?”
店裏的人齊齊望向季玉:“老板在哪兒呢。”
季玉灰頭土臉地從三角梯上下來:“我是,這位大哥有什麼事嗎?”
那男人十分熱心腸道:“能有什麼事,看看老弟你要不要幫忙。我是你隔壁開火鍋店的,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吱一聲。”
“謝謝您的好意,我這頭一回裝修的,什麼也不懂,您能幫忙指點一下再好不過了。對了,我叫季玉,大哥您叫我小季就行。”
這話趕話地從嘴裏滾軲轆似的說出來,得體又流暢,季玉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中年男人爽朗道:“我姓白,你叫我白大哥或者老白都行。咱們這一條街開館子的互相都認識,互相幫襯著,三不五時地在我那火鍋店吃一頓聯絡感情。你瞧你什麼時候方便,我介紹其他人給你認識認識。”
季玉調笑道:“啊?這同行不是冤家嗎?”
“冤什麼家啊,咱這條街客流量這麼大,誰也吞不下,哪家店火了,其他店不都跟著沾光。”
“是我年輕,格局小了。”季玉俏皮道,“我這些天都有空,白大哥您說什麼時候都行。”
“行,那就明晚上八點,就在我那兒吃。有家屬、有朋友能來都帶上。”
“好嘞。”
兩人又聊了幾句裝修的事,多數是老白在說經驗,季玉在聽。
等老白離開,季玉這才發覺天色已經很晚了,連忙讓幾位裝修師傅回家了。
去找林耀吃個宵夜再回去吧。
季玉揉著饑腸轆轆的肚子,一邊掏手機一邊想。
譚啾啾: [圖片]
譚秋發來了一張照片,照片裏是除了花瓶以外空空的餐桌。
季玉的眼睛裏閃現出愉快的火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出神了幾秒鍾,模模糊糊地意識到譚秋可能、也許在家裏。
不,她就在家裏。
花瓶裏的玫瑰,還是他早上出門前換上的
季玉:小狗驚訝jpg.
譚啾啾:宵夜。
季玉:小的明白gif.
季玉哼著歡快的小調開車回家,打算今晚做個水煮魚plus版,正好和譚秋好好說道那回半夜因為水煮魚把自己嚇個半死的事。
長夜未央,有人滿是氐惆,獨坐西窗;有人執手向暖,共赴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