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總,趙小姐,已經到了。”
梁助手從副駕駛座上下了車,轉身走到車後座的車門旁,幫任遠山和趙舒意打開車門。
“到了。”
任遠山出聲,發現趙舒意的走神,輕聲提醒她。
“啊,好。”
他的聲音讓趙舒意從之前的吻中回過神來,趙舒意看看車門外站著的梁助手,又看看坐在她左手邊的任遠山,反應過來後,趕緊先下了車。
緊接著,梁助手將板子搭上,方便任遠山控製輪椅從車內出來。
任遠山也下了車,自然地拉著趙舒意的手。
麵對手掌心中忽然的溫暖,趙舒意先是一愣,身子僵硬了一秒,才低頭看著那牽住她手的大掌。
他的手掌心是很溫暖的。
“為什麼突然牽手?”
但盡管如此,牽手對於趙舒意而言仍然顯得突然了一些。
梁助手已經將板子收好,司機先將車子開走,而梁助手立馬走在跟前,為他們兩個人帶路。
“我們來民政局,領的是結婚證,不是離婚證。”
任遠山回答得理所當然,右手牽著趙舒意。
這個回答,倒是趙舒意之前沒想到的。
今天來領結婚證的人並不算少,等梁助手把他們領到登記大廳的時候,趙舒意已經看到有十幾對情侶在排隊了。
比起排隊登記,排隊拍照的情侶明顯更多。
任遠山很自然地拉著趙舒意到拍照的地方前等候。
輪椅的輪子在大廳裏滾動,任遠山的樣子吸引了其他人注意的目光。
再緊接著,他們看到在任遠山身旁的趙舒意後,又深深地打量了一番任遠山,最後再給趙舒意投以一個同情的眼神。
趙舒意被這樣的視線包圍著,她當然看得懂那些人眼裏的意思。
是可憐,是同情,是憐憫,像是高高在上的菩薩在看著卑微的普通人。
趙舒意接受著這樣的目光,但柳眉已經皺了起來,因為那樣的目光令她覺得不舒服。
忽然,她的手掌心被滿滿的溫暖包圍。
趙舒意一頓,低下頭來,看到任遠山修長的五指,他慢慢地將手指伸到她的指間中,與她十指相握。
“就算我比你先死,大概率你得到的錢也不會少,那這婚結得還算值。”
任遠山麵對著她看過來的目光,將她的手指抓得更緊,麵上卻說得風輕雲淡。
詫異於任遠山說出這樣的話,趙舒意眨眨眼。
“你怎麼總把死呀死的經常掛在嘴邊?”
或許是其他人聽到了任遠山剛剛說的話,連忙收回自己的視線,趙舒意也不太在意周圍的目光了。
“那不然要怎麼說呢?要和你說,和我結婚,我會很愛很愛你的,這樣子嗎?”
任遠山不以為然,懶懶地抬起眼皮,看向趙舒意,卻問得十分認真。
可這一句話的後勁明顯比之前的話更具有衝擊力,趙舒意啞然,沒能及時回答任遠山的問題。
就算理智中知道任遠山並不是對她告白,可要說對任遠山的一席話完全做到心無波瀾,那也是假的。
“你圖的,是錢吧?”
沒聽到趙舒意的回答,任遠山又笑了,看著前麵的隊伍逐漸拉長,他卻並不急著往前,他的音量大小剛剛好夠他們兩個人聽到。
趙舒意第一反應先是沉默,看到前麵的最後一個人離自己已經有了一些距離,邁開腳步,想要往前走。
“是。”
趙舒意回答得飛快,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而在她回答了之後,任遠山本在她指間的食指卻忽然往下移,按住了她手腕的位置。
“意意,你是騙子。”
不過半分鍾,任遠山便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眼尾裏閃過一絲光,看著趙舒意的時候,像是手中已經掌握了重要的證據。
被任遠山戳破心中事,趙舒意猛地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掌心中抽出來,還掩飾般的拉了拉自己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