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意扭頭,麵對任遠山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忽然之間,渾身雞皮疙瘩泛起。
因為她看到了在他眼中的勢在必得和一種難以隱藏的勝利火光。
“你的征服欲還挺強的。”
趙舒意就這麼和任遠山對視了半分鍾,最後是她敗下陣來,逃離了他的注視。
她低頭又開始拆零食包裝,這一次是水果軟糖。
任遠山看她拆包裝的舉動,伸手拿起她放在座位上的礦泉水,遞給她。
趙舒意隻好接過,喝了幾口水,再繼續吃。
“你真的好像倉鼠,從上車開始就吃個不停。”
任遠山難得看她吃得這麼開心的模樣,變著法地揶揄她。
“你要不要吃?”
她懶得反駁了,反而把自己懷中的零食向他展露。
而任遠山搖搖頭,看起來對那些零食並沒有興趣。
趙舒意一邊咬著嘴裏的水果軟糖,一邊看向車窗外。
這樣子的坐姿不知道保持了多久,久到讓她開始覺得困乏。
趙舒意主動地往任遠山所在的方向挪動,直接挪到他的身邊。
“遠山,能不能靠一靠你的肩膀?”
她已經坐得離他十分靠近,現在,她的手臂緊貼著任遠山的手臂。
趙舒意扭頭,視線從車窗外的風景轉移到任遠山的臉上。
她認真地看著任遠山的側臉,忽然發問。
“嗯。”
任遠山點頭應了一聲,下意識將左邊肩膀伸出來,方便她靠著。
得到任遠山的回答,趙舒意才將腦袋靠在他的左肩上。
這個時候,趙舒意又自然地看向車窗外,腦海裏閃過夢境中的畫麵。
那一個高掛在混沌天際中的時鍾,那個道士說,時鍾中顯示的時間就是她留在這個世界裏剩下的日子。
所謂的這個世界,就是在這本書裏。
由此,趙舒意難免開始想象,為何她開始停留在這裏的時間是三年呢?
或許,是因為她剛穿進來的時候,說的“三年抱倆”嗎?
“一年兩個月五天四小時”
是夢境裏的時間,若換算到現在,大概就隻剩下一年兩個月了吧……
夢境裏的一切,究竟是真還是假呢?
“遠山,你對婚姻的期待有想過時間限定嗎?比如說你有沒有設想過什麼是永遠?”
腦海中仍然被夢境中那一個畫麵占據著,趙舒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著問。
此時,她已經吃完了水果軟糖,懷裏還抱著幾包薯片,但雙手自然地放在雙腿上。
任遠山聽著她的話,莫名品出她話語中的另一層意味,是語氣裏藏著的無奈。
任遠山伸出右手,先是蓋住趙舒意的雙眼。
“人有一輩子,所以沒有永遠。”
接著,他又將右手挪開,讓趙舒意的眼前恢複一片光明。
“這樣子一亮一暗,一天就過去了。”
趙舒意看著又變得光明的視線範圍,耳邊傳來任遠山的聲音。
他的嗓音低沉,帶著醉人的沙啞。
“那你覺得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趙舒意眨了眨眼睛,心裏暗暗地思考著那一個時間。
“但是,少一天,少一小時,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能稱之為一輩子。”
任遠山右手手掌搭在她的發頂上,輕輕地揉揉她的頭發。
“遠山,如果……”
趙舒意的問題剛要問出口,她的表情中又浮現了猶豫的跡象。
“嗯?”
他應了一聲,喉結滾動著。
趙舒意緊急打住剛剛想要問的問題,暫時將那個問題咽下。
“之前我說,你總是對別人笑得很溫柔,你若是能一直那麼溫柔,簡直就是我的理想型,我很容易會喜歡你。”
她想起之前對任遠山說過的話。
雙手自然地放在雙腿上,在說出下一句話之前,趙舒意有些緊張地雙手手指蜷縮。
連她整個身子也在這個時候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肉眼可見的,趙舒意變得緊張了。
“其實,如果你再主動一點,我一定會很愛你。”
“我有在心裏設想過,你對一個人的愛究竟是怎樣的。”
“你之前也回答過我,是極度自私,極度占有欲,極度瘋狂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