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九點,此時,觀鯨結束,任遠山陪著趙舒意來到甲板,找了個相對平穩的位置坐下,兩個人開始夜釣。
其實,在甲板上體驗夜釣的遊客並不少,但大家都十分有默契地保持著安靜的氛圍。
因而,趙舒意現在還能聽到耳邊呼嘯而過的海風。
她雙手都戴上了黑色的手套,抓著釣竿,視線向下,眺望遠方的海平麵,在期待著海平麵能夠出現些許的波動。
“困了嗎?”
維持著這個姿勢不知道多久,趙舒意忍不住困乏,眼皮子開始打架。
忽然,她的耳邊傳來任遠山的聲音,他在用氣音和她說話。
趙舒意的下巴點了點,整個人變得清醒了一些,海風掠過,吹起了她的頭發。
“有一點點。”
她同樣以氣音回複他,盡可能壓低自己的聲音。
周圍的環境太過於安靜,以至於她都不好意思大聲講話。
“冷不冷?”
任遠山雖然是這麼問著,但看到她被海風吹亂的頭發,空出右手,將她羽絨服的帽子給她戴上。
“或者我們不釣了,回去休息?”
任遠山低頭看著她,看到趙舒意有些困乏的神情,下意識湊近她詢問。
“不要,我還不想回去。”
趙舒意堅持地搖搖頭,雙手仍然抓著釣竿。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嬌,語氣裏有點撒嬌的意味,還有幾分固執。
任遠山將自己的位置往她的旁邊挪,動了動自己的右肩,示意讓她倚靠。
趙舒意自然地將身體的中心往任遠山的身上靠,腦袋靠在他的右肩上。
“遠山,你多說些話好不好?我好想多聽聽你的聲音。”
趙舒意靠著他,視線上移,她在仰望著今夜的星空。
正如她之前所看到的那樣,今晚的夜空是暗紫色的,那一顆又一顆的星星連成一片,偶爾,趙舒意會看到那些星星在對著她閃爍。
“嗯,你想我說些什麼?”
任遠山調整好釣竿的位置,空出雙手,右手攬過趙舒意的肩膀,讓她的後腦勺靠在自己胸膛的位置。
接著,他把趙舒意的雙手也空了出來,幫她調整好釣竿位置,讓她的雙手各自伸進他羽絨服的左右口袋中。
“有沒有覺得暖一點?”
他低頭看著她,左手隔著口袋摸摸她的雙手。
趙舒意伸進他的羽絨服口袋中,盡管隔著手套,但仍然能夠感受到口袋中的溫暖。
是任遠山的體溫。
“有,好暖。”
趙舒意在他懷中點點頭,肆意地感受著任遠山為她帶來的溫暖。
趙舒意特地用腦袋頂了頂他的下巴,又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胸膛。
“怎麼了?”
她蹭得任遠山覺得下巴有些癢。
任遠山低下頭來看著她,厚街滾動著,啞聲問。
“就是……好喜歡你,不對,是愛你,似乎比下午的時候更加愛你了。”
趙舒意轉了轉眼珠子,接著,她揚起頭,探到任遠山的頸間,嗅了嗅他身上的氣息,是清冽的鬆檀香。
任遠山聽著她的說法,隻是低頭輕笑。
“你說,我們等會會不會釣上來魚?”
趙舒意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往任遠山的懷裏靠。
想到夜釣的結果,趙舒意又開始主動和他找話題。
“也許會釣上來,不過應該不會是大魚,因為作為誘餌的蝦米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