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山那撐在趙舒意身側的左手緩慢地移動,直到將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按在她的手腕,感受著她的脈搏。
“喔,你的心跳似乎有點快呢。”
他的唇瓣悄然離開她的嘴唇。
隨之,他的氣息灑在她的耳畔。
而趙舒意清晰地聽到了任遠山的聲音,低沉的,些許調侃的意味。
哪知,偏偏是他這麼輕巧的一句感歎,當他溫熱的嘴唇劃過她的耳垂時,那原本已經將她整個耳根子染紅的緋紅色繼續蔓延至她的臉頰。
此時,趙舒意的雙頰緋紅,像是熟透了的紅蘋果。
“沒有吧……”
趙舒意卻極力矢口否認,還搖搖頭。
可她卻始終不肯麵對任遠山那看向她的目光。
任遠山聽到她說的話,低頭笑了一聲,隨之坐在床邊,趙舒意以為他要回到輪椅上,才抬起頭來看他。
這下子,他們兩個人的視線又交彙在一起。
趙舒意再一次感覺到了在自己左手手腕處的溫熱觸感,她低頭一看,是任遠山再一次將指腹搭了上來。
任遠山有意地摩挲著,甚至還將趙舒意的左手翻開,把她整個左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心中。
接著,他又將她的左手完全攤開,而將手掌覆蓋上去,看起來是在比對大小。
“你的手掌真的好大。”
趙舒意的手掌完全攤開,但還是輕易地被任遠山的大手覆蓋住。
她低頭看著任遠山的手背,看清楚了他那白皙的膚色以及掌心大小時,反而將手搭在他的手上。
“嗯。”
當趙舒意將手搭在任遠山的手背上時,任遠山清晰地看到了在趙舒意手背上留下的針眼。
之前,留置針是插在她的左手上的,今天早上時,護士又在她的右手手背上插了留置針。
因而,現在趙舒意的左手手背上還有留置針的針眼,以及在那些針眼周圍泛著的青色淤青,比較早的針眼周圍淤青已經從青色變成淡黃色。
看到這些針眼,任遠山將她的左手抬起,在她手腕又落下一吻。
“來對比看看,哇,顯得我的手好小哦。”
感覺到手腕上的溫熱,趙舒意不免嘴角上揚,露出淺笑。
她立馬用左手抓著任遠山的手,示意他也把手掌完全撐開。
於是,兩個人將手掌完全打開,懸空著手肘,兩個人的手掌相對地合在一起。
趙舒意看著自己的手,看著比自己的手指修長得多的是他的手指。
她指尖往上移動,來回在任遠山的指腹上來回摩挲,在任遠山手指的側麵,有時會遇到繭,摸起來有些粗糙且硬,應該是常年握筆或拿其他東西磨出的厚繭。
有點癢,可是又不痛。
趙舒意來回摩挲著任遠山的厚繭,感受著指尖的癢意,笑容逐漸擴大。
接著,她將自己的手指穿梭在任遠山的指縫間,任遠山輕鬆地卷曲手指,兩個人十指相扣。
趙舒意抬起頭來看著他,隻是不停地笑。
“遠山,要不,我來給你看看掌紋?”
趙舒意的視線落在任遠山的手上,她稍微地鬆開自己的手,將自己的手指完全抽離。
“科學嗎?依據來自哪裏?”
任遠山挑了挑眉,繼續保持著手掌完全攤開的狀態。
他這擺明了是讓她看的。
“唔……需要這麼嚴謹嗎?”
趙舒意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又笑眯眯地問他。
聞言,任遠山肯定地點點頭。
“好吧,依據是《易經》,所謂陰陽五行、九宮八卦……啊,還有那句,手相八卦十二宮,萬事皆在一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