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山閉上右眼,僅用左眼,典型地在靠左眼瞄準位置。
而他來回盯著那十個保齡球瓶擺放的位置,左手上拿著保齡球,不斷地試探著,比對著位置。
任遠山正在思考著、在腦子裏模擬著手中的這一個保齡球如何通過,又要從哪一個點開始撞擊,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趙舒意就這麼站在任遠山的左手邊,發現任遠山臉上的表情比前幾次都要認真了太多。
特別是當他閉上右眼的時候,任遠山之前上揚的嘴角都收斂了許多,模樣都變得嚴肅了不少。
看來,任遠山的好勝心並不比她少。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趙舒意雙手搭在一起,握成了拳,擋住自己的雙眼,她閉上雙眼忍不住開始在心裏默念。
希望這一次,任遠山擊倒的保齡球瓶在九個以下。
這樣子,任遠山就沒法贏她了。
趙舒意默念的這一句話剛結束,她就聽到一陣保齡球瓶被擊倒時,保齡球瓶與球道地麵撞擊發出的清脆聲響。
她將自己的雙手往下放,不知道結果如何,趙舒意先睜開了自己的右眼。
雙手擋住左邊的保齡球瓶,趙舒意正好看到右邊的五個保齡球瓶全倒了。
那左邊呢?
她完全放下自己的雙手,自然地垂在自己的身側,同時睜開了左眼。
可看清楚了前方被擊倒的十個保齡球瓶時,趙舒意的臉色還是難免變得比之前難看了一些。
“寶貝,四十六比四十五,最後還是我贏了。”
“的確如你所說的,發揮失常了,唉,擊倒了十個還真的是發揮失常啊。”
任遠山十分滿意這一個結果。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趙舒意的身旁,自然沒有錯過趙舒意那臉上的震驚、錯愕。
聽到了任遠山說的話,趙舒意瞬間無語。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時,發現他正揚起勝利者的笑容。
趙舒意不滿地扁扁嘴,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說過了別叫我寶貝,你真的是太壞了,前四次你完全在放水吧?”
前四次機會,任遠山基本上都是隨便拿著保齡球晃蕩幾下就開始投了。
唯獨第五次,他是真的認真在玩。
這樣的對比,讓趙舒意不得不懷疑他之前完全在放水,以至於趙舒意對他的水平產生了錯誤的判斷。
“正所謂,兵不厭詐,我剛剛也說了,你撒個嬌就讓你贏的。”
任遠山聳聳肩,從趙舒意的身旁繞到她的身後。
他微微彎腰,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
他真的承認了之前是在放水。
得知這一個消息,趙舒意的身後已經被他的體溫所包圍,一種莫名的賭氣情緒直往心頭上湧,她彎曲手肘,朝任遠山的肚子上用力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