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謙坐在辦公桌前,他僅和邱佳慧通話了四分鍾,便已經搞清楚了邱佳慧妥協的目的。
邱佳慧之所以會妥協,無非還是因為與任遠山有關。
她的目的從結婚開始就很明顯,不過是利用他的權勢來向任遠山繼續靠近。
當然,這無可厚非,更何況,當時任遠山在醫院裏昏迷的時候,是他主動向邱佳慧伸出援手的。
當董謙與邱佳慧的通話結束以後,他把手機放在一旁,轉動辦公椅,從背對辦公桌轉為麵對辦公桌。
董謙的視線自然而然地挪到此時坐在他辦公室沙發上的一個男人上。
“遊醫生,不好意思,你剛剛說的話可以再重複一遍嗎?我因為接電話沒有聽清。”
對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董謙的態度是十分客氣的。
董謙從辦公椅上起身,徑直走到沙發邊坐下。
他熟稔地開始點開茶幾上的熱水壺,準備泡茶。
“呃……董先生,那我從頭開始講吧。”
被董謙這麼一問,特別是看到董謙正在熱水準備泡茶時,遊醫生露出了受寵若驚的表情。
遊醫生習慣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重新整理思路。
“按照董先生您的指示,在您的幫助下,我已經進入了任氏名下的私立醫院,並且進入了任遠山所在的骨科。”
遊醫生看了董謙一眼,發現董謙同樣在看著他,他便開始說了。
“經過兩個多星期的熟悉和摸索,現在我和骨科科室裏的醫生已經比較熟悉了,也按照您的指示得到了一些消息。”
“這兩天,任遠山就會出院了,他的雙腿已經漸入佳境,得到了良好的休息。”
遊醫生說出了董謙最為關注的一件事情,即任遠山的近況。
董謙正從茶幾下的抽屜裏拿出綠茶,聽到遊醫生的話,手上的動作明顯地頓了一下。
他的眉頭自然就皺了起來,可見,這個消息並不是董謙想要聽到的。
“任遠山現在靠什麼治療?還需要靠藥物嗎?”
但董謙很快就將自己的表情穩住了,他輕呼了一口氣。
將抽屜裏的綠茶拿出來,用鑷子將綠茶分為兩份,先把其中的一份放進一個瓷茶杯裏。
熱水壺在這個時候發出提示音,提示董謙水已經燒開了。
“不需要靠藥物了,現在已經在複健階段,而且,已經快要結束複健的第一個階段了。”
遊醫生又抬了抬自己的眼鏡,眼看著董謙將熱水倒進那一個瓷茶杯裏,然後將茶壺蓋給蓋章了。
聞言,董謙的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甚至比之前還要皺得更深。
“他現在的主治醫生還是蘇醫生嗎?有沒有可能通過什麼方式阻止他進一步複健?”
董謙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起來就是在思考的模樣。
感覺第一壺茶已經泡得差不多,董謙揭開茶壺蓋,開始在洗茶。
遊醫生看到董謙在洗茶,主動地將茶杯裏的洗茶用的茶水倒掉。
“主治醫生還是蘇醫生,不過,蘇醫生對於任遠山的複健情況保密得很,嘴非常嚴實,我很難打探到消息。”
說到這裏,遊醫生的臉上明顯地出現了憂慮。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董先生,恐怕很難從任遠山這邊下手。”
而遊醫生的話音剛落下,董謙手中拿著的茶壺猛地往茶杯裏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