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地付了打車錢,任遠山腳下生風,連忙朝別墅門口走去。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按照任家人的慣常作息,自然是都睡下了的。
因而,現在屋子裏一片寂靜。
任遠山甚至沒來得及將皮鞋換下,就直奔房間去。
任遠山才將房間門打開,迎來的便是一片黑暗。
趙舒意應當是睡下了的。
他想。
於是,壓下內心的著急,輕手輕腳地朝床邊走去。
“唔……”
床上睡著的人似乎有了動靜,快走到床邊的任遠山神經更加緊繃,腳步更加放輕,生怕吵到了趙舒意。
而任遠山走到床邊的時候,酒已經醒了一大半,盡管眼前仍有些暈眩,但總算還能看得清楚趙舒意的模樣。
他沒有打開台燈,隻怕吵醒她。
“遠山……”
下一秒,他聽到了趙舒意的一聲輕喚。
以為是他的動作吵醒了趙舒意,任遠山站在床邊,不由得身體緊繃。
“遠山……”
哪知,緊接著又來的一個聲音,讓任遠山聽到了那音調裏的哭腔。
她似乎在哭?
任遠山皺眉想著,彎下腰來,想要看清楚趙舒意此時的樣子。
當他的左手觸及趙舒意的枕頭時,他察覺到了手心碰觸到的一片濕濡。
趙舒意緊閉著雙眼,表情看起來十分痛苦,仍在叫喚著他的名字。
她似乎是陷入了噩夢之中,在說什麼,他聽得並不真切,可他的確摸到了那片被淚水打濕的枕頭。
“意意……”
任遠山斟酌著開了口,想要將她叫醒。
奈何,叫了幾次,也沒有將她從夢境中拉出來。
任遠山輕歎了一口氣,右手試探性地往她身後一探,才驚覺她的後背也已經被汗水打濕。
任遠山連忙走到浴室裏,給趙舒意取了一條白色的幹毛巾。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身體抬起,盡可能不驚動她,先是將她額頭上的汗水擦淨,又將那毛巾墊在她的背後,以免她夜裏出汗著了涼。
哪知,任遠山把那毛巾墊好之後,才發覺那雙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環上了他的腰間。
她在抱他。
全是無意識的動作。
而就在這個時候,任遠山看到趙舒意戴著的平安符正發出刺眼的紅光。
那樣的紅光,讓他不得不眯了眯眼。
在紅光的照映下,任遠山將趙舒意此時的臉色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殘留的醉意,此時全散了。
他不過一個周沒有見她,她的臉色竟已經如此蒼白。
在那白牆上映著的,是白晃晃的“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