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茯苓突然停下步子猛然回頭,大雨之中,他看到了一個白衣女子遙望他的方向,在大雨之中駐足相望。
心,驟然一緊。
“王爺您怎麼了?”
大雨之中他捂住自己的心髒處,神色痛苦,“朱九,我這裏好疼。”
“怎麼了?”
朱九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裏難受,那夫人心中又好受嗎?
情啊,為何如此傷人?
“朱九,幫我辦一件事。”
“王爺,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雨吧?”
“本王陪陪夫人,你去告訴蒼龍,讓他準備一張人皮,找一個和本王體貌特征相像的人代替本王。”
“王爺您要做什麼?”
大雨嘩嘩而下,直到六更才停歇,她坐在那裏全身濕透了,黑色的頭發沾在臉上看起來很是狼狽。
她隻覺得身上麻木了,嘴裏腥苦,用手一抹,那是血液的味道。
“嗬,這麼多酒都醉不了我還真是酒鬼。”
房頂上的瓶瓶罐罐少說也有七八個了,歪歪斜斜到處都是,她就是喝不醉,怎麼都不醉,一閉眼眼睛心裏都是他的影子。
相思入骨傷人身,酒入喉苦澀一片。
情是什麼,毒藥,蝕骨的罌粟,一旦沾染無可自拔。
她蘇錦瑟有一日也中毒頗深,無法解脫。
身後傳來一聲重重的歎息,有人替她蓋上了一件狐裘。
“茯苓……”
她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待看到來人的時候,她眼中的希望盡數湮滅,“怎麼是你啊?”
落寞無奈,怎麼不是他?
明明很想他來卻是不敢說,她不能任性讓他留在這裏,讓他不要娶雙碟,她不能這樣做。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得了風寒。
“你的衣服都濕透了,進去吧?”
她裹了裹狐裘抱警了膝蓋。“沒關係我不冷。”
“明明你很在意,為何還要裝作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慕容玉算是看透了蘇錦瑟,這個女人表麵上看起來灑脫自如,好像沒心沒肺的樣子,可是她的心思隻有懂她的人才知道
這長安城百姓都在慶祝辰王和太子的大婚,最傷心的人不是那個要成為新郎官的男人,而是這個沒名沒分的傻女人。
“在意?在意又如何,我能改變什麼嗎?我的手隻能在廚房掌管乾坤,我掌握不了這天朝的皇帝,我無法讓皇上撤了聖旨,我除了在這裏祝福他以外你告訴我還能做什麼,慕容玉,我又能做什麼?我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我蘇錦瑟此生不負人,惟願那人也不負我,可是……”
可是他娶別人算是背叛嗎?算嗎,理智告訴她不算,他是被逼的,情感告訴她,算,她就掙紮,最後把這些所有的不快都自己背負,怪罪自己無能,隻是一個掌勺的廚娘,隻能掌勺,不能掌握世事乾坤。
慕容玉看到她眼中的傷心中一激痛。“對不起。”
“無需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的感情一團糟希望你日後不要學我。”
“你身上濕透了,回去吧。”
她緩緩起身卻發現腳早就麻了,“小心……”
他抱住了她,蘇錦瑟忙推開卻發現他身上也是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