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這一舉動，小一已經完全明白了。
她自從退了轉到後麵之後，很久都沒有消息，偶爾的幾次還是小五自己私下聯係的。
如今在自己臨死前還能見她一麵也算圓滿了，本來也是她給了自己這多活兩年的機會。
男人的手自然的垂下來，心裏的痛已經完全超出了手腕上骨頭被折的痛。
小一閉著眼，等待著死神的到來。
雲晨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應該說是男孩，他也就比自己大一歲而已。
男人閉著眼，有些不甘，眼角偷偷的滑落了兩顆眼淚。
雲晨有些心疼，輕輕給他撫了去。
她將手毫無征兆的碰到他臉上的時候，他像被嚇到了一樣，猛地睜開眼，盯著眼前的女孩。
女孩的眼裏看不出情緒，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還想說什麼，就聽見女孩問了句：“為什麼？”
小一愣了下，女孩又問了一句：“為什麼和毒媚幹那些事？”
她的聲音仿佛離自己很遠，就像給陌生人問路的語氣一樣。
上一次聽見她這樣和自己說話，是她知道自己對她的心意的時候。
小一聞言，有些難過的笑了下，“沒有為什麼...”
“小一，我想知道原因...”女孩的聲音淡淡的，像是對眼前的人沒有感情。
“因為我缺錢...這個原因夠嗎？”男人學著她，聲音也是沒有感情一樣。
但他不知道他的聲音其實是帶著顫抖的。
“你知道的，我們不缺錢...”女孩生氣他隱瞞自己。
男人有些無奈，仰著頭，看著頂上的那盞昏暗的燈。
燈光不亮，但一直盯著它，確實也是有些晃眼，他有些暈。
他慢慢的閉上了眼，像是解脫一樣的語氣，“因為我知道，我在多幹點這些事情，你就一定會找到我頭上。”
接著，想到什麼，哂笑了起來，“我不過是想....見你。”
“可是你明明有我們的聯係方式，為什麼不直接找我？”
女孩對他這一解釋更加無法理解。
確實，當年朱雀和她的手下做接的任務都是有選擇的。
“我給你發過消息，你回過嗎？”
說著，諷刺著冷笑了一下，“我們這些跟在你身後，離你最近的人都知道你的秉性。說好做什麼就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做，說好退了轉到暗中，就一定不會再重新回來。唯一可能回來的方式，隻可能是換個名字和行頭。所以...我知道，要想見你，隻能以這種極端的方法。”
雲晨聽著小一對自己的說法，有些不置可否。
她好像真的是這樣的人，永遠割舍不掉的是內心的那個正義，但也不想回到以前那些不太光明的時候，所以隻能用一個新的身份活躍在世人眼中。
“可是，這一次你真的碰到我的逆鱗了....”女孩十分認真的眼神看著小一。
“你做什麼不好？”
“做點軍火生意也行...”
“可是你偏偏去碰了這個東西！”
女孩的眼神一瞬間失望了下來。
“你可曾還記得，我們當初執行任務，接的最多的是什麼？”
小一看著女孩的眼睛回憶了起來。
那些年，他們基本接的都是做臥底的任務，不是解決這個就是解決那個。
端過的窩，數都數不過來。他們還一直不知道自己老大為什麼總對這係列的任務這麼感興趣，而且這些任務基本都是某國警方官方出價的，並不是很高。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這些人和那些事，是她的逆鱗。
那些東西，是碰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