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文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裏見到了死去多年的父母,遠遠地向他招手。“爸,媽,兒子活得很累,你們知道嗎?”朱嘉文對著遠處的父母大喊著。隱隱中,他覺得自己應該已經在車禍中喪生了。
唉,死了也好,活得這麼辛苦,還不如早點解脫。
轉眼間,父母的身影又化成楊若琳和她丈夫,楊若琳一臉的甜蜜,緊緊拉著他丈夫的手。
“若琳,若琳,你怎麼也在這裏?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離開我?”任憑朱嘉文怎麼叫喊,對方也沒有一絲要回答的意思。
朱嘉文伸出手想抓住些什麼,忽地回醒了過來,覺得頭上疼痛欲裂。
還是在做夢啊。原來自己並沒有死。朱嘉文不知道該慶幸還是失望,意識也漸漸開始回複過來。
應該是在醫院裏吧,朱嘉文慢慢睜開雙眼。滿以為見到的會是白色大褂的醫生護士,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躺在鬆軟的床上,牆上掛著幾盞宮燈,把整個屋子照耀得十分富麗堂皇。床的右邊是一張紅木桌子,配上幾把椅子,以及牆上的幾幅字畫,顯得無比精致典雅。
朱嘉文看了看自己身上,平時一直帶著的OMEGA手表不見蹤影,手臂卻似乎比以前細了許多,皮膚也比以前白多了,而且衣服也變了,一身純白的宮錦內衣穿在身上。勉強撐起身子,對麵梳妝台上的銅鏡裏顯出一個年輕英俊的陌生臉龐。
他本能地往後望去,後麵除了牆壁外空無一人。朱嘉文摸了摸自己的臉龐,這才驚恐地發現,鏡子裏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頭腦一陣暈眩,再次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日子,渾噩昏沉中,朱嘉文隱約地覺得有一兩個女孩子在悉心服侍自己,幫他更衣、換藥、擦拭頭上的傷口,喂他喝粥。終於在某個白天,朱嘉文清醒了過來。
這是什麼地方?我究竟在哪兒?
朱嘉文抬起頭,往對麵的銅鏡望去,鏡中還是那張陌生的臉龐。他用力掐了一下大腿,一陣疼痛讓他知道這不是做夢,而是在現實中。
完了,果然不是做夢。難道是真的回到了古代?這下麻煩了。
老天,為什麼這麼折磨我啊?
正當朱嘉文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咿呀一聲響了,推門的是一個平時隻會在電影電視裏出現的古典女子,身著宮錦,手捧杯盞走了進來。她的腳步放得很輕,推門的動作也是無比輕柔,惟恐把房內睡著的人吵醒。那一瞬間,推門時的微風帶起她的群擺,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那一刻,朱嘉文不禁又開始懷疑起自己是否還是身在夢中。
這女子相貌娟秀,約十六七歲的年紀,長長的頭發沿著耳邊與兩鬢相交,在背後紮起,一身婢女裝束,水綠色的緞子穿在身上,越發顯示出她的年輕。水靈靈的雙眼望向床邊,見朱嘉文正瞪大眼睛望著她,吃了一驚,緊接著麵泛喜色,手中捧著的杯盞也不自覺打翻在地上。
但她仍渾然不覺般,怔了一會兒後,隨即對門外大喊:“夫人、太醫,王爺醒了,王爺醒了!”
王爺?什麼王爺?朱嘉文暗忖道。
轉眼間便跑進了一個淺黃色裝束的美女,身後跟著一位身穿官服的白胡子老頭,不用說自然是剛才那女子口中的太醫了,隻不知那位黃衣女子又是什麼人。
兩人均是掩飾不住地麵泛喜色,直讓朱嘉文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他們的什麼人。
太醫走上前,向朱嘉文恭敬地施了一禮:“王爺,容微臣給您把脈。”
朱嘉文一直都弄不清楚自己是他們口中的什麼王爺。從他們身上的裝束及屋子裏的裝飾看來,如今的自己應該是在明朝。隻不知是身在哪個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