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剛踏進房裏,就聞到一陣梔子花的香味,混合著周婉若淡淡的體香,讓他有一種渾身放鬆的感覺。
紫雲已在後進的澡盆裏放滿熱水,等他進來沐浴。
朱由檢興致高昂,高聲念道:“何處高樓不可醉,誰家紅袖不相憐?有美人相伴入浴,哪知人間何世!”兩女頓時俏臉飛紅,周婉若還好些,紫雲到底臉皮薄,放下兩人的幹淨衣服後,慌忙溜了出去,並關上房門。
“王妃,春xiao一刻值千金啊。我們就別耽誤時間了,讓本王服侍你入浴好嗎?”
周婉若白了他一眼,不說話,但神情卻是千肯萬肯。
熱水的溫度剛剛好,朱由檢緊抱著早已紅透雙頰的周婉若跳進澡盆,幫她擦拭著身子。這澡盆倒是十分寬大,兩個人坐在裏麵都不覺得擠。朱由檢心想著,要是改天把田鳳儀也弄進來,和兩美人共浴,那會是什麼樣子?隨即暗笑自己的色心和荒唐,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不過她本來就會成為自己的王妃,現在想想又有什麼問題?
水上漂浮著一些花瓣,清香過處,隻見周婉若的秀發打濕後貼在背上,展示出驚人的誘惑力,讓朱由檢血脈賁張,終於不得不停下為其洗澡的大業,摟著她吻了上去。周婉若溫柔的回應著,這些日子的苦楚都在這一時刻得到了慰藉……
迷迷糊糊中,朱由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塌上,做了些什麼,醒來時已是天蒙蒙亮的時候,大腦一片神清氣爽。被子裏隻有周婉若柔滑的身體,緊挨著他,睡得又乖又甜。
他輕輕一動,周婉若就感覺到了,半睡半醒間望了他一眼,一翻身又摟著他,靠在他胸前繼續睡。
就這麼一翻身,兩個人被內接觸無間,朱由檢頓時起了男性本能的反應。
周婉若馬上感受到了,嬌嗔地睜開雙眸,不依地望了他一眼,小臉紅撲撲的,輕聲道:“由檢肚子餓嗎?我讓下人去廚房給你弄點吃的。”
朱由檢笑著搖了搖頭:“秀色可餐,美色當前,怎麼會餓呢?”
周婉若白了他一眼道:“你今天還要上朝,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朱由檢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打趣道:“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有點餓了。不如這樣,先吃了我的阿若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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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群臣們正為遼東之事爭得焦頭爛額。這些天,熹宗破天荒地日日參加早朝,不僅為了朱由檢遇刺失蹤一事,也為遼東紛爭再起,邊關告急。
遼東經略高第已連上三道奏折要求朝廷增兵山海關,魏忠賢等也大加附合,隻是熹宗覺得茲事體大,暫時將奏折留中不發,以待朝臣商榷後再做打算。
朝中如今分成兩派,主戰與主和。主和派多為一些守舊的大臣、腐儒,認為大動刀兵不祥,生靈塗炭,且有傷於百姓,以大學士王錫爵、趙誌皋,左都禦史鄒元標,禦史趙南星為首。而主戰一方又分成兩大陣營,閹黨的在一起同氣連枝,提議增兵山海關,放棄關外城池,將軍民移至關內,禦敵於長城之外,以兵部尚書崔呈秀、九門提督魏良卿、大學士魏廣微、工部尚書吳淳夫、都督田爾耕為首;剩下的大將軍杜文煥、大理寺卿陳揚美、禮部尚書孫慎行、進京述職的陝西布政使參議洪承疇等,則極力主張陳兵關外,支持袁崇煥、馬世龍、趙率教等守遼西,與後金作戰。
大學士王錫爵道:“兵者,詭道也,有傷天和。我大明乃禮儀之邦,這些年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一旦大規模戰事開啟,必將民不聊生,苦了關外的百姓。而金人居極北苦寒之地,生活艱苦,民風彪悍,屢次侵我大明,所需者僅是錢糧布匹,不若與之議和,由朝廷下旨招安,賞賜錢糧布匹,同時也可借其牽製韃袒。”
明朝君臣習慣把元代蒙古人的後裔統稱為韃袒,《明史》中也有《韃袒傳》的記載,這隻是對敵人的蔑稱,事實上,“北元”這個稱呼才更加貼切。誠然,自元順帝妥歡貼木爾離開大都北逃後,元朝已經亡了。盡管隨後曆代君主都身居漠北,但蒙古人卻從未忘記“大元”的傳統,也不曾以“韃袒”自稱。明朝君臣恨他們,就叫他們“韃袒人”或“西虜”,相對應的,“東虜”指的就是建州女真的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父子了。
“王大人此言差矣,”兵部尚書崔呈秀道:“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當年太祖皇帝龍興於淵,建我大明基業,到成祖時期,四夷朝奉,乃天下之表率,豈能向區區賊虜求和?說出去,朝廷的臉麵何存?建虜膽敢侵我遼東遼西,自當展示我上國天威,調精兵將其徹底殲滅。隻是戰略需要,暫時以退守山海關為佳,一旦時機成熟,再出兵關外,收複失地,直搗賊寇老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