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彼丘神色有些慌亂。
這女人,慣會魅惑人心。
十年前,她就是被這女人迷惑。
這女人眼睛會笑,水目含情,看他時,會有種愛他極深的錯覺。
她身上也有一種迷人的香氣,總是在微微靠近他時,讓他心動按捺,情難自抑。
她端得那一副處處留情的模樣,卻又口口聲聲說自己深深愛著自己的尊上。
低聲纏綿地求著他,說不想自己的尊上死在東海大戰。
讓他幫忙。
還遞給他一個毒藥和解藥。
柔聲循循善誘他,“你把這個藥,下到李相夷的茶水中,讓他弱上一分。這樣我的尊上就不會死在李相夷手中了。”
“你放心,這是解藥。等他回來,給他吃下解藥就無事了。”
“求求你了,拜托,幫我一次吧,彼丘,嗯?”
他竟然就這麼鬼使神差地拿了那兩瓶東西,點下了這個頭。
可恨,他最敬愛的門主,竟然親手喝下了他遞上來的茶水。
其實在下毒的時候,他還猶豫了一下。
他有些不敢看李門主清澈信任的眼神。
慌亂中,卻也沒有阻止地看對方喝下了茶。
但是,最後李門主沒有回來,再也找不到了。
從此,四顧門沒有了,隻有這個百川院讓他苟延殘喘。
隻要還沒有尋找到李門主的屍體,他就一直堅信李門主沒有死。
不知是他真的這麼以為,還是執念。
他究竟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見色忘義,還是真的想贖罪。
他不敢細想。
這女人,竟敢還找上門來?!
難道就不怕他大喊一聲將人召集過來對付她嗎!?
“你!”雲彼丘大喝一聲,出掌襲去。
但這女人滑不留手總是能順著他的掌風翩躚而過。
躲過之時,還有餘力在他耳邊輕笑。
香氣又撲麵而來,他心神自動,沒多久,便泄了氣。
立在原地恨聲道:“你還想要怎麼樣?我已經為你害了門主了!這十年來,我畫地為牢,已經一無所有!”
角麗譙聞言,笑了一聲,“你怎麼會一無所有,你還有我啊——”
“你不要騙自己了,十年前,你就對我毫無抵抗之力,今天也一樣。”
被戳破心思,雲彼丘捏著拳頭鬆了鬆,神色慌亂,恨自己管不住跳動的心。
便閉上了眼睛不再看這女人。
“你怎麼不敢看我?”
角麗譙緩緩靠近這男人,輕輕貼上這男人的胸膛,“你這樣,我可太心疼了啊——”
雲彼丘猛然睜開雙眼,看著與她貼著的女人,兩手僵硬地不知如何是好。
這女人又來魅惑他!
“我今日,是來讓你幫我一個忙——”
雲彼丘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大聲罵道:“你又來騙我!我隻不過是你眾多棋子中的一個!現在笛飛聲是不是回來了,你又要替他謀劃了是嗎!”
“不——”
角麗譙輕聲反駁道,雙手輕輕撫上這個男人的臉頰,媚聲道:“我這次,不是為了尊上。我已對他不再抱有幻想。”
“我這次來,是想讓你幫我查一下萬盛道的主人是誰,萬盛道的所有據點在何處。”
“你....你查萬盛道做什麼?”
“我自然是為了自己心安呐——”角麗譙幽幽地說著,又抬眸深深看向雲彼丘,“你知道,這麼多門派的傾慕者中,我最看中的,便是你。”
“今後,我也不再意屬這個武林,若我離開江湖,你願意與我一同隱退嗎?雲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