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如薇身份尊貴,且不說她身份,她已是嫁作人妻,這人也不應該直呼其名,那也太失禮了。
“家母是莊衛氏。”莊民哲也懶得和他計較,淡聲問:“你是?”
“我,我……”男人原本激動的神情黯淡下來,露出一個苦笑,不答反問:“你娘她,還好麼?她是不是回來了?”說著就往他身後看去。
莊民哲心生不悅,聲音愈發冷淡:“家母並沒有回,我隻是代她來故裏看看。”說著招呼夏明焱走了。
不管這人是誰,他都不喜一個外人對母親如此惦念。
那人看著他們遠去,喃喃地道:“你孩子都這麼大了,長得真好,若是,若是……總是我沒福氣。”
若是當初沒有發生那些事,這樣貴氣出息的人,是不是就是他鄧富貴的兒子?
他回過頭,遙遙看著那大宅子,眼前總會現起那人的音容笑貌,一眨眼,十幾年了,伊人可好?
不,她自然是很好的,瞧她兒子都長這麼大了,還生得這般出息。
鄧富貴回到自己家中,瞎了一隻眼的老母正坐在院子中罵人,罵宋氏,罵兒子,也罵他,還罵秦如薇。
這樣的日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的鄧老太越發懵懂了,鄧富貴心生煩躁,心中的恨又升了一分,若不是她,若不是她,又怎會今日這般?
“你還不如死了算了!”鄧富貴走到鄧老太跟前,突然說了一句。
鄧老太的罵聲戛然而止,那渾濁的雙眼看著他,緩緩地流出眼淚來。
鄧富貴翕了翕唇,歎了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何必當初?
莊民哲和夏明焱在十裏屯子待了兩天就離開了,來的時候兩手空空,走的時候倒是拉了半車的東西,原因無它,他們才來第一天,莊民哲的身份就已經在十裏屯子傳開了。
農戶人家都好客,尤其知道他是莊楚然和秦如薇的兒子,是回來代父母看一眼故裏,都表示十分的歡喜,一再的送上各色特產,說是讓他帶回去讓秦如薇他們嚐個鮮作個念想。
都是鄉民的一番心意,莊民哲雖是貴家公子,但因為他打小就跟著師傅習武,吃得苦,並沒有貴公子的嬌氣。
回到上京已是五月初二,恰恰是秦如薇的芒辰,夏明焱要先回宮請安,莊民哲自也是趕回府,兩人便在城門分了手,隻等再晚些吃宴席再聚。
秦如薇已是年近四十,這些年養尊處優,使她容顏依舊年輕,看著三十未到的樣子,把京裏好些夫人都羨慕不已。
秦如薇自己也有保養的一套,飲食規律清淡,一般夫人在她這年紀已經是潛心向佛,經書不離手了,她卻不然,雖偶有念經抄經,但並不常,而是練起了現代的瑜伽。
練瑜伽,一來可修心養性,二來還能保持體型,再配以飲食,更無煩心事,自然就年輕了。
她嫁與莊楚然近二十年,兩人一直恩愛如初,別的男人看著正妻年紀越大,心和眼睛就越往年輕的侍妾姑娘身上瞟。
莊楚然卻不然,秦如薇年紀越大,他就看得越緊,換他的話說,她這年紀,才讓自己更為的安定和愛慕。
一個女人經曆過歲月的洗禮,舉手投足都自有一番魅力,她可溫柔優雅,可恬靜淡然,也可大方可愛。容顏上,她保持年輕不老,床第間,更是嫵媚魅惑,這不是小姑娘能學的來的,莊楚然又如何不愛?
正是因為如此,在座的誰不誇她,不羨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