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抿了抿唇,沒說話。
不一會兒,四個村民押著蘇暖暖和周悅軒來了。
大隊長坐在最上麵的位置上,搬了個椅子在那兒,陳支書則是坐在他下首一些的位置上,也同樣是一把上了年頭的椅子。
“放開我!”
“放開我!”
周悅軒和蘇暖暖一點兒都不配合,都被捆住雙手了,還是不消停。
“老實點兒!”押著他們的其中一個小夥子直接上腳踹了周悅軒一下,踹得周悅軒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
“靠,你敢踹我?!”
周悅軒認為自己是知識分子,是城裏人,平時根本不屑跟這些泥腿子混在一起。
現在被泥腿子踹了,自然也非常生氣,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屈辱。
“踹的就是你,你想怎樣?”那小夥子根本不怕他,都被批鬥了,還這麼大脾氣,這家夥也算是個人才。
“我艸!”周悅軒破口大罵,甚至還想回過頭去還手。
旁邊那個小夥子直接抬腳給了他的肚子一下,把他踹倒在地上。
“讓你罵!”
周悅軒摔了個狗啃屎,臉上沾了土。
他正要爬起來繼續剛,忽然聽見了江晚吟的聲音。
“大隊長,支書,各位父老鄉親們,你們也都看到了,周知青現在還敢這麼鬧騰,分明就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周知青跟蘇暖暖兩個人沆瀣一氣,買賣工作,根本就沒把我們這些鄉親們放在眼裏!”
“他們所做的那些事,給我們大楊樹生產大隊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可是他們呢?到現在都還沒有一絲悔改之意!”
江晚吟這番話振聾發聵,聽得每一個在場觀眾都覺得熱血沸騰。
“對!說的沒錯!”
“城裏來的知青整天拿鼻子看人也就算了,咱們村竟然還出了一個資本主義的毒瘤!”
“必須嚴懲!”
“城裏來的知青了不起嗎?”
本來蘇暖暖以為隻要自己不說話,少說話,就可以避免被人罵的命運了,可她沒想到周悅軒這麼有本事,自己招罵不說,還連累她。
雖然買工作的事兒是她提出來的,可要是沒有周悅軒手裏的資金,她怎麼可能買得到?
不光要怪周悅軒,還要怪江晚吟。
周悅軒的錢都是從江晚吟那裏要來的,所以江晚吟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把周知青扶起來。”大隊長說。
“是!”周悅軒身後的兩名小夥子把他從地上拽起來,一點兒都不溫柔。
周悅軒還在用力掙紮,想要甩開他們,但他那點兒小身板兒怎麼可能幹得過天天做農活兒的村民?
“老實點兒!”
周悅軒不想再挨一腳,隻好停下了掙紮。
這時候蘇暖暖開始飆演技了,她應該是想盡了自己這輩子所有的傷心事,然後擠出兩滴眼淚,梨花帶雨地說:“大隊長,這件事真的不是我自願的啊。”
大隊長一聽,眼皮就是一跳。
都這個時候了,不承認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