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庭廣眾之下,即便是兄妹也該避嫌,但衛曄泓不喜歡明明是至親手足,生活得卻還跟陌生人差不多,所以衛家兄妹三個人並沒有像別家一樣,親兄妹在家裏見個麵還得行禮,嚴重的吃個飯還得分桌。
衛家向來沒有這些個規矩,雖然北地對待女子比較寬容,但也沒有把像衛家這樣,女孩和男孩一樣養的,可衛曄泓掌管北地大權,他的家事誰敢多說什麼。
衛曄泓身為一軍統帥,即便不戰時,一年也有七八個月在軍中的,所以衛妍自幼就跟這兩個親哥哥屁股後麵混,衛妍如今能有點女孩子樣,也多虧了衛妍的外祖母顧老夫人,不過在顧老夫人的努力下,衛妍也僅僅隻是有點女孩樣而已。
第二日,衛妍頭疼的一整天都沒出門,而身在北地的衛曄泓也在忙一件大事,他正忙著搜羅,北地所有未娶妻的青年才俊。
衛曄泓正拿著一堆男子的畫像看著,在一旁看著的管事俆暮,忍不住開口提了個意見。
“老爺,王副將家也是名門之後,王三公子平日裏紈絝了些,可相貌,能力都不差,又是知根知底從小跟小姐一起長大的,您為何不考慮考慮他呢?”
“他?要不是他從小跟妍兒打,妍兒能每次都跑出去嗎?要是真選他,本將軍以後想見女兒一麵,想必難上加難。而且他倆從小見麵就掐,若真成了婚難不成還要妍兒讓著他不成?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何況…”
王家老大七年前戰死,老二五年前雙腿又被狼軍的馬踩斷,王家就隻有老三一個健全的兒子,雖說戰場上刀劍無眼,但怎麼就王家的兒子死的死,殘的殘,晉陽王氏終究牽扯太深了,唉……
“他不是妍兒的良配。”衛曄泓深思熟慮後,最終把王深從自己的女婿名單裏劃掉。
又翻了翻手中的名單畫像,衛曄泓皺著眉向旁邊的俆暮問道:“沒了?就這些人了嗎?”
俆暮看著自家將軍皺著眉頭的模樣,不得不點了點頭。
“他就隻能往外再找找,實在不行的幽州,豫州的也行,當然北地的最好。”衛曄泓有些煩躁的吩咐。
“是,將軍。”
下午
北地定國公府門口
“王三公子,將軍他就是這麼說的。其實你要是真的心儀咱家小姐,不妨去跟將軍說說,將軍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也不會太過為難你的。”
剛才在衛曄泓身邊的俆暮,如今正勸一個身著深藍色衣袍,頭頂銀冠,相貌翹楚,身形高大的男子。
此人正是王家三公子——王深。
俆暮是定國公府的老人了,也是看著這位王三公子長大的,他或多或少的能看出來,王深對他家小姐的心思,奈何王深從未表露過。
而他家小姐對待男女情感方麵,也是隨了他家將軍,天生遲鈍,半點看不出來。
若非如此,俆暮也不會在將軍麵前,為王三公子說話。
“算了,說了又如何呢?就算成的真了,也……又如何呢?我不過是心有不甘,不願放手罷了。”王深雙拳緊緊的捏緊,嘴裏卻自嘲的說道。
“多謝俆管家,今日就當我不曾來過吧。”
王家
王深失魂落魄的從鎮北將軍府回來,就見坐在輪椅上的二哥王沉,被小廝推了過來。
王沉仿佛知曉他的在想什麼,開口便說,“唉,何必呢?若真的連開口都不曾,那豈不是連機會都沒有過?”
王深見是自家二哥,也不知是不舍的執念,還是舍得的遺憾,一下子開了閘門,說個不停。
“當下敵國便頻繁挑釁,日後定會來犯,我也定是要參軍的,要承襲王家祖業,光先祖之遺誌,保百姓安危,興王氏之名,我與她或許本就無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