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衛曄洹照常去禮部當值,衛珵昨天喝的也有點多了,今日一早又被他的好朋友謝家三公子叫去幫忙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說是今晚在謝家住下,今天不回來了。
而衛婉淑則是一早便去國子監答謝恩師,順道收拾東西,她明日起便不用再去國子監讀書了,要在府中安心備嫁了。
衛婉淑的親事是她祖父在她還未出世時,訂的娃娃親,夫婿是嘉州廣陵城邵家的第三子——邵榴雲。
邵家雖然不是傳世大家,但邵家也是靠讀書起的家,邵榴雲的祖父與衛婉淑的祖父曾是同窗,如今也是一方大儒,被人尊稱肅寧先生。
衛婉淑本比衛珵早生了一年零一個月,比衛妍更是大了整整五歲,若是正常情況,她早就該出嫁了的。
隻是前些年邵榴雲的祖母去世,需守孝三年,後來衛婉淑的親娘又去了,二人又守孝三年,如今好不容易孝期過了,衛曄泓便想二人早點成婚,省的再出什麼紕漏。
衛妍因為黃酒的緣故,在床榻上窩了一天,直到傍晚,才跟衛珩和衛瑾一同用的晚膳,府上的其他人都有事耽擱了,沒能回來用膳,兄妹三人安靜的吃了頓飯,就各回各屋了。
回屋後,衛妍又趴在床上一覺睡到天亮。
這日一早,衛妍就被七公主拖著,去參加城外一年一度由皇家舉行的祈秋祭。
祈秋祭顧名思義是為了祈願秋收而舉辦的祭天典禮,是大雍最重大的祭典之一,因此朝中除了一些當要值,且走不開的京官外,像翰林院這些虛職的,更是哪怕你兒子結婚,今天也必須到場。
而皇室宗親也得全都到場,官眷隻需三品以上的女眷,攜子女參加。
祈秋祭一共要舉行三天,第一日要皇帝率領百官親自下田收割稻穀,皇後和官眷也得跟著一起下耕田,當然隻是做做樣子而已,大多數都是割了兩下,便去一旁歇著了,剩下的便交給隨行的年輕倒黴蛋。
第二日也要皇帝親自射獵,作為祭品祭天用,文武百官和他們的家眷可參加可不參加,但一般都是會參加的,而且還比第一日更積極些,畢竟獵物品相好的話,會被選中成為祭品,這可是有在皇上跟前露臉的機會呢。
第三日,則是真正的祭天,在稻田的後麵搭成一個大台子,由皇帝親行大禮,祈求後稷神,讓今年的收成好些,也祈願來年風調雨順,無災無害,百官和女眷同樣跪地行禮,祈秋祭的三天時間,若皇帝身體不好,無法堅持下去,也可由太子代勞。
衛妍和衛婉淑一起坐在七公主的馬車上,衛曄泓和衛珵衛珩衛瑾幾個,在外麵騎著馬,走在七公主的護衛隊中。
衛妍等人到時,正看到羽林軍的士兵在撐帳篷,人到的也差不多了,想必帝後也沒多久便到了。
衛妍看著周圍,一頂頂白色的帳子有序的支在地上,士兵們每兩步站一人,錯落開站成兩圈,將這些帳子團團圍在裏麵,同時,裏麵還有幾隻小隊在裏麵不停巡邏。
入眼的士兵皆身披鎧甲,站崗的手持長槍,巡邏的手持短刀,個個都精神抖擻,能量百倍的模樣。
衛妍正打量著呢,就看到皇上的儀仗走了過來,沒過多久就聽見,高揚的聲音傳來,“皇上皇後到,諸臣跪。”
凡在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高聲喊道:“臣等叩見陛下,娘娘。”
“諸卿平身,今日是祈秋祭的第一日,諸卿先去換身衣裳,隨後與朕一同去收割稻穀。”皇帝說完便也去換衣裳了。
既是收稻穀,那自然不能穿麵聖時的華冠麗服,連平日裏穿的錦衣繡襖也不行,就連帝後都得換成黃色的長袍,眾人便隻得換上素色衣衫,然後跟著皇帝去秋收。
收稻穀的地方,說是耕田,不過也是朝廷特意整理出的一塊地,一大塊田被分成一塊一塊的正方形,每一塊的長寬大約有十個成年人站站成一排的樣子,一共有五十五塊,寓意著今年五穀豐登,每一塊中間還穿插著允許兩人並肩走的小道,看起來比尋常的田塊精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