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麗攥緊衣擺，道：“你說的價格，是真的嗎？”
盛淺予將自己裹了嚴實，道：“不是已經轉了定金嗎？抽血成功，剩餘金額會24h內到賬。”
“謝謝。”
盛淺予沒回她。
本就是買賣一場，談不上言謝。
等抽取到自己需要的血液，她在對方胳膊針頭的位置撒上藥粉。
卡麗好奇地詢問：“這是什麼？”
“東方的中藥藥粉，止血效果很好，之後恢複過來，幾乎看不到針孔。”
“謝謝。”
待對方起身要離開之時，盛淺予又道：“對了，你地址說下，營養品會定時寄過去，時間不超過一個月。”
卡麗遲疑了下，還是留下了地址。
她家窮，沒什麼值得對方光顧的。
實際上，盛淺予對M國的快遞保持質疑，準備自己上夜班前，順帶將東西送達。
巴茲爾知道她的想法後，道：“我那些血仆可以幫你當日送達，你想給她什麼？列個清單就好。”
“我用M金付。”
“其實他們不缺M金。”
“那算了。”
“好吧，M金也不是不可以。”巴茲爾覺得和她生活在一起後，越來越懂怎麼妥協和忍讓了。
這隻女性的性格太強硬了。
按照東方話來說——大強種。
一方強，一方隻能妥協。
……
卡麗回到家後，從鄰居家中接過妹妹，兌了奶粉給妹妹喝。奶粉是最便宜的那種，是迄今為止唯一能負擔起的了。
將妹妹安撫睡後，她又出門斷斷續續做了幾個小時兼職，直到有種暈眩的感覺，才去ATM取現金。看到卡上餘額多出一筆錢，加起來足夠妹妹三個月奶粉和尿布錢，她忍住鼻頭一酸。
卡麗買了些快過期打折處理的麵包和果醬，回到家中。
妹妹很聽話，即便她出去途中醒來，也不哭不鬧。
她正要伸手去摸尿布，發現桌上有個陌生的包裹。
包裹？
快遞員包裹不都扔院裏或門外的嗎？怎麼她的包裹在室內桌子上？有人非法入室了？
意識到這點的她連忙檢查起家裏值錢的東西。
錢財沒有丟失，妹妹也沒任何異常，更沒有被侵犯的跡象，尿布都是幹爽的。
那……
包裹很大，她擔心是危險物品，全副武裝後才戴著手套小心翼翼地拆起來。
不是危險物品，是營養品。
還有一張小卡片。
卡片上的字是機印的。
[餐後服用，注意飲食。]
是那個女人給的。
卡麗一開始以為對方是說著玩。
黑醫給錢少就算了，很多人事後都會感染，死是唯一出路，更別提營養品，賣血的人想都不敢想。
卡麗是抱著走投無路的決心去的，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事，隻能將妹妹送孤兒院了。她沒有學曆沒有工作經驗，養活自己都困難，每個月的開資壓根承擔不起尿布奶粉這些奢侈品的消耗。
是的，即便是最便宜的奶粉，在卡麗看來也是奢侈品。
她手有些哆嗦地扯掉胳膊上纏繞的紗布，看到傷口不到一天就愈合了。
她牙齒開始打哆嗦。
院長奶奶，她和妹妹有救了。
她雙手捂住嘴，哭聲壓抑，但透著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