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善良。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許清清不介意做一回黃雀，就在今天。
“賤...賤人...你不得好死...”
“啪！”
清脆的巴掌聲，驟然劃破地鐵站陰沉壓抑的空氣。
巴掌聲接二連三響起。
顯然，地鐵站深處的女人，一巴掌打完，還是意猶未盡。
在一片寂靜中，聽起來分外刺耳。
斷斷續續夾雜著，男子痛苦的悶哼。
“狗東西、賤狗、老逼登，你有什麼資格喊我賤人，又有什麼資格說我不得好死？”
說罷，巴掌聲再次響起。
聽得出來，打得是真的狠，因為巴掌都能扇出一種沉悶的感覺。
一連響了十幾聲。
遠處黑暗中的二人，一時間似乎都沒說話，地鐵站隻聽見，遠處傳來的一聲聲，粗重的喘息。
喘息聲十分沉重，卻短促斷續，就好像對方隨時都可能斷氣。
“還叫不叫你姑奶奶我賤人？”女子冷笑著，打破沉默。
“賤......賤...”
然而，這次，女子顯然失去了耐心，甚至都不等他把後麵的“人”字說完，便直接動了手。
聽聲音，應該是又在對男子拳腳相加。
許清清嘴角抽了抽。
有人看段子，有人照鏡子。
她想起了一些開心的事情。
“我待你不薄...咳咳，賤...你為什麼...為什麼背叛我？”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女子似乎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忽然笑出聲，語氣中滿是嘲弄。
“當然是因為，我不甘心啊。”她語調輕快。
男子沒有立刻出聲。
也許是被打得緩不過來，也許是因為絕望。
“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見麵嗎，基地長？”
“當時，我一個人被困喪屍群中，你正好帶著小隊路過，你救了我，從此以後，我成了你的人。”
“你救下我後，你的死鬼副手還說，這女的看樣子不是很好拿捏，要不要幹脆殺了，你還點頭來著。我害怕極了，跪在地上抱著你的大腿，拚命求饒。”
“所以你心軟了，還是選擇救下我。”
“其實那個死鬼說得沒錯，我就是很不好拿捏。”
男子咳嗽不止，他的語氣中，是濃到化不開的怨毒：“所以說，你是個忘恩負義的賤人...賤人...養條狗都比養著你強...狗...狗都...都知道不咬主人......”
就在許清清覺得，那個男子要挨揍的時候，女子帶著三分笑意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疾不徐：
“你看著我這張臉，再看看我的身子。”
“賤人...我現在看著你的臉，隻想撕爛它...如果重來一次，老子...老子一定不給你吃喝，老子一定把你玩爛後...再丟出去喂狗！”
“啪”地一聲，女子立刻甩了男子一巴掌。
“姑奶奶我叫你看著這張臉，是讓你好好想想，你當初救我，難道不是為了這副身材和臉蛋？”
“我貪生怕死，你好色短視，我們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你甚至連我都不如，我至少知道自己要什麼，你呢，不但識人不清，害死了自己的好兄弟，你現在死到臨頭，還覺得自己對我有大恩大德，是不是？”
“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活下去，你救下我，是因為好色。我們兩個，本來就是各取所需，你告訴我，我欠你什麼，我憑什麼不能背叛你？”
這回，男子徹底沉默了。
他的沉默，無疑是對女子所言內容的，無聲的承認。
“可是你...終究背叛了我...無論...咳咳，無論我用心如何，我都是...救過...你...”
他的聲音，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微弱。
許清清不豎起耳朵，聚精會神，都快聽不清他說話的內容了。
她扭頭對身後的基地成員道：“我往前去一趟，你們三個站在原地，不要動，乖乖等我，有什麼異常，就用對講機聯係我，明白嗎？”
說著，從空間裏取出幾個小對講機，交到他們手上。
在一片昏暗中，看見他們點頭，許清清放下心，悄悄掐滅了手電筒，轉身隱入黑暗。
地鐵站裏那兩個男女的吵架，不比電視劇還精彩？
電視劇是演的，可是他們不是。
誰都不能攔著她前排吃瓜。
（今天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