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朔漠雖然走了,可伍家沒少朝著仲氏園送東西。
看著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但是隻有仲氏園常年伺候在仲易歡身邊的人才知道,那些都是她們小姐平日裏最喜歡的吃食、衣裳和用具。
“瞧著這伍朔漠是真的對你上心了?”長公主得知此事後,特意將女兒叫來了自己跟前問道。
“什麼用不用心的,這些東西,他隨意吩咐一句,就會有人幫著準備好,左右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他心裏究竟有沒有我,我不在乎。”
這話聽的長公主再次皺眉:“你不在乎?那你究竟在乎什麼?”
“我們身為女子的,難道不就是應該得到相公的心,這樣往後餘生才能過的下去,否則,你後半生還很長,難道要孤家寡人一個人過?”
“到時候,別人都逢年過節,別人家裏熱熱鬧鬧的,你就隻能一個人麵對一大桌子的菜,即便那一桌菜都是你愛吃的,可到時候也不見得能吃的下去。”
耳邊一直響起母親的勸導,仲易歡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這些時日,她在伍家的確是吃的越發的少了,明明是一樣的飯菜,味道也差不多,可就是沒有在仲氏園裏吃的多。
“母親,我有件事兒想要求您。”
長公主道:“什麼?”
仲易歡道:“等過幾日,我回伍家的時候,能不能從仲氏園裏帶個廚子回去?”
“怎麼?伍家廚子做出來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嗎?”
仲易歡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大約是的吧,明明都是一樣的飯菜,我總是覺得仲氏園裏的要好吃些。”
長公主點頭:“這事兒簡單,你自己去挑一個就成。”
回去那日,仲易歡果真從仲氏園裏帶回了個廚子,這事兒傳到伍朔漠耳朵裏後,他並未多說什麼,“一個廚子而已,伍家還是能養的起。”
可仲易歡卻不滿意了,一樣的廚子,一樣的飯菜,她不知道為何在伍家吃起來的味道還是沒有仲氏園裏的那種味道。
到後來,仲易歡就連食材都要從仲氏園分一些過來了,可卻已經是味道不對。
這下伍朔漠坐不住了,找到了仲易歡問道:“我們伍家好像對你也沒缺衣少食吧?你怎麼還能連吃食都要回家去拿?”
彼時,剛巧是晌午,仲易歡麵前的桌上放著的都是她喜歡吃的飯菜。
“伍朔漠,你是不是也吃過仲氏園裏的飯菜?”
雖然不明白仲易歡為什麼這麼問,可伍朔漠還是點了點頭:“吃過,怎麼了?”
“那你先嚐嚐麵前這些飯菜的味道和仲氏園裏究竟有沒有區別?”
伍朔漠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隨後拿起一雙筷子,夾了一口菜送進了自己的嘴裏,仔細嚐了一下,“好像沒有啊,和之前在仲氏園裏吃到的味道一樣。”
仲易歡不相信,她命身邊的侍從又拿了一雙幹淨的筷子過來,在伍朔漠夾過菜的盤子裏,夾了一根菜放在了自己的嘴裏,嚐了一下,味道好像是和之前的不一樣了。
“你再嚐嚐別的飯菜。”
伍朔漠沒有拒絕,索性直接端起了碗開吃。
這頓午飯最終在兩人的齊心協力之下將桌上的飯菜給吃完了,因為做的隻是仲易歡一人份的量,現在卻有兩個人一起吃,伍朔漠有些沒吃飽,不過味道是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吃飽了?”
伍朔漠搖頭:“還沒,既然你喜歡吃,那就讓府裏的人去同樣的地方采買就是了,日後不要再從仲氏園裏拿菜回來了。”
仲易歡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知道了,既然已經吃飽了,就趕緊走吧,我要休息了。”
伍朔漠沒有留下來,待他走後,仲易歡便對身邊的丫鬟道:“收拾一下,下午我們出門去。”
丫鬟以為自家小姐就是想外出逛逛,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可直到她跟著自家小姐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醫館門口,丫鬟這才反應過來。
“小姐,我們來這兒做什麼?”
仲易歡道:“隨便看看。”
丫鬟:“……”
她怎麼不知道醫館也可以隨便看了?
倆人進去之後,仲易歡向裏麵的人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大夫,我最近察覺到自己的味覺出了問題。”
說著,仲易歡便將自己的感覺統統都告訴了自己麵前坐著的大夫,在聽完她的話之後,大夫仔細的幫仲易歡把了脈,但是卻並未察覺到有任何異常。
“姑娘,你這脈也沒什麼問題啊?”大夫將自己的診治結果告知了仲易歡。
“沒什麼問題?可我這些時日在吃飯的時候總是覺得沒什麼滋味。”
大夫皺眉,“是這段時間一直如此?”
仲易歡仔細想了一下,“也有不是這種時候的情形。”她清楚的記得之前和伍朔漠在一張桌子上同吃同喝的時候,飯菜好像味道是正常的。
“不知道這位姑娘可否告知那是個什麼場景?”大夫又問。
仲易歡道:“有人陪?”
大夫聽了她的回答之後,點了點頭:“眼下姑娘的脈搏好像並無什麼不妥,既然是在有人陪同的情況下,胃口能好些,那不如繼續下去即可。”
仲易歡嘴角抽搐了一下,繼續下去即可?拜托,伍朔漠那張臉什麼時候變的如此下飯了她怎麼不知道?
沒有狀況大夫就不會給仲易歡開任何藥方。
仲易歡隻得無功而返。
原本以為這趟外出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晚飯時,伍朔漠再次出現後,仲易歡便察覺到了異常。
“你怎麼過來了?難不成是家裏不給你飯吃?”
伍朔漠看著仲易歡道:“聽說你今日帶著丫鬟出門了?”
這到是出乎仲易歡的意料之外了,“你在監視我?”
伍朔漠道:“你想多了,隻不過是家裏的下人出門采買時瞧見了你和你身邊的丫鬟,回來的時候多說了一嘴而已,監視倒也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