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倉沒有樊適安的速度,剛要上前時,隻覺身邊一陣微風吹過。
而兩個幹了大半輩子的大夫,顧不得秦昭肚子裏排出的肮髒液體,仔細看著明顯回縮變淺了太多的傷口,又是扒嘴,又是把脈看臉色,一通操作下來,方世文直接坐倒在地,嘴中喃喃著:
“神跡……這是神跡啊。”
眼睛直直的看向張啟仁。
“這一定不是做夢,我怎麼可能會夢到這個討厭的老家夥。”
“你看到了吧?我沒記錯吧?這……這傷口,這脈象,這根本就不是剛剛那個臨死之人該有的樣子啊啟仁!”
樊適安不耐的看向方世文:“夠了。”
轉向張啟仁道:“你來說。”
“啟稟將軍,的確是神跡啊,此人若不是意誌堅定,早已是一具屍體,但最多也是過不了今日的,之前此人已經被勒令抬到裹屍處,是這……是您懷裏這位大人不忍心,死活要救他。”
張啟仁聲音裏都透著虛浮,不知該如何稱呼現在的盈小易,感覺自己的認知都被碾碎了,世上從此多了位熱衷於求神拜佛的張大夫……
樊適安看著床上被救回的男人,眼裏染上了殺意。
張啟仁看到將軍的眼神,連忙阻止道:
“將軍!不可!此人是大人極力要救之人,如若醒來知此人已死……”
後麵的話不必多說,相信樊適安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床上的男人因為好久沒有這麼舒服了,早已不知何時陷入了深度睡眠。
樊適安又看向了張啟仁,對著地上的方世文示意道:
“此人你了解多少?如若不可信便殺了吧。”
“這,屬下有一法,將軍可否一聽?”
“說。”
“不如讓床上這小夥子假死,給他換個身份職位。這樣一來哪怕真的有人亂說,這種離譜之事,就算說出去又有幾人相信?隻會讓人嘲笑其瘋魔罷了。”
後麵的話是說給地上嚇得動都不敢動的方世文聽的,這家夥最是愛惜羽毛,別說將軍發話要保密了,就算他自己也是萬萬不想被人嘲笑的。
樊適安曆來知道這張啟仁靠得住,清楚其用意,如此說來,此人確實好拿捏。而且,大夫在這裏確實也是很重要的。
樊適安走出營帳,周圍人早已被趕走。
“你們幾人看著他,我去給這人找合身皮甲來。”
武倉在一旁低著頭,一直沒有開口,他深知眼前這將軍對自己不喜,哪怕看他抱著盈小易離開,也忍住了心思。
樊適安把盈小易帶到了自己的營帳裏安置,並吩咐兩個親兵嚴加看守後才離開。
等樊適安走遠後,兩士兵麵麵相覷,對裏麵的人好奇不已,但互相之間也並沒有交流,心裏大概也有譜。
再次來到軍醫營。
“將軍。”
“叫醒他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