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幹嘛呢,我可是按人頭付工錢的,你在這打人,耽誤他給我收拾宅子算誰的?”
盈小易在這個時代已經有所感觸,不能表現得太過善良,否則那些淒苦的人也會看人下菜碟,會賴上你,會利用你的善心綁架你。
可實際上,盈小易在看到那半大孩子遍體鱗傷的樣子,早就有些於心不忍,而且奇怪的是,被打成這樣,也沒有哭喊。
因為距離近,盈小易隱約從那孩子淩亂的頭發之間捕捉到了仇恨的眼神,可很快便被他隱藏好。
簡安看這家主人過來出頭,立馬收斂了戾氣。
“嘿嘿,兩位有所不知,這家夥是個不聽話的,倔得很,之前被賣出,生生被人退了回來,還帶了一身傷,回來舌頭也沒了,更加賣不出去,這不我們牙行看他可憐,也賣不出去,就留著在牙行幹些零碎活計,這小子,性子烈,不偶爾教訓教訓可就不知道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想了想又補充道:“姑娘這樣的需求少見,還等讓他派上點用場……”
“好了,知道了,別打人,好好幹活,我不喜宅子喧鬧,都安靜些。”
這裏不安靜的還有誰,可不就隻有這簡安一人?
簡安被堵的如鯁在喉,用陰險的眼神瞥了眼那臭小子,嘴裏連連保證道:
“是是是,兩位先忙。”
“廚房打掃幹淨了嗎?”盈小易問道。
“裏麵還有人收拾著呢,我去看看。”
盈小易點頭,看著一旁如小獸般警覺地孩子,當簡安厲害之後,終於鬆弛了一些。
這男孩沒有名字,在牙行人們都隻喊他喂,或者那個誰。牙行誰都能使喚他。
原本這男孩長得眉清目秀,被一個官家老爺看上,打算讓他當孌童,可這小瘋子不聽管教,直接被人一通鞭打,割了舌頭退了回去。
如今臉和身上都已經毀容,連專門調教的價值也沒有了,之前那官老爺就專喜歡那性子烈的,他很享受自己動手調教的樂趣,可惜不管如何恐嚇,這小子都敢反咬他,最後實在覺得危險,便直接放棄了。雖然看這長相,放棄很是可惜,可誰讓他更惜命呢?
“嘿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看著再過半刻鍾很定就好了。不過我們速度很快的,後院我們已經清理出來了,院子也掃差不多了,您要是無事可以先去後院檢查一下。”
現在還不是飯點,盈小易早就把所需食材重新放到了籃子裏,把東西放廚房,對黎青道:
“哥哥,我們走吧,去後院看看。”
“對了,後院還有人嗎?”
“沒了沒了,都過來收拾這邊了。”
兩人來到後院,拖過的地還沒有完全幹透,盈小易終於可以安心摘下麵紗,取了一包蟹粉酥,和黎青坐在廊上一起吃。
“你看到他身上的傷了嗎?這樣的孩子,真的能安全活到成年嗎?”
黎青咬了口蟹黃酥,意外的好吃:“難說,你想救他。”
不是疑問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