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小易自然沒有化什麼太過誇張的妝容,她隻是像作畫般修飾了一下臉型和微調了下五官的形狀,盈雀自然也看到了,不過他很清楚是怎麼回事,大哥還在的時候,姐姐沒事兒就在家搗鼓這些東西,一開始也覺得很是誇張,後來姐姐也教過他一些,這才覺出這其實就像以麵為皮,在人臉作畫一般。
不過盈雀可沒有什麼作畫功底,雖說清楚了怎麼回事,可真動起手來,還是收到了姐姐無情嘲笑,可姐姐嘲笑人的樣子真好看,真喜歡看姐姐笑的樣子,哪怕是嘲笑,也是因他而笑。
雖說家宴賓主盡歡,可不伐年輕後生太過跳脫,還好有崔大人坐鎮,平日崔大人便是作風嚴謹,小輩在他麵前偶爾聽他輕咳一聲,都要忍不住渾身一抖。
盈小易吃完飯沒有過多停留,在盈雀被帶去熟悉自己新分到的院子時,盈小易便悄無聲息離開了,因為她不想承受和盈雀分離時他那眷戀的神情,因為盈雀和自己已經有不小的關聯,所以哪怕盈小易不用刻意開啟感應,也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不同。
她清楚盈雀對他的不舍,可,總是要與他分別的,盈小易清楚,這對盈雀是最好的安排。
回去的路上張燈結彩,花燈會將近,晚上反而顯得更加熱鬧了。
明天就是花燈會,到時再來崔府尋人吧,至少陪盈雀過完這個花燈會再走。
盈小易放慢步伐,欣賞著周遭的人和物,她沒有戴麵紗,既然今天已經被那麼多人看到了這張臉,大晚上的也沒必要捂著了。
以前哪怕化了妝依然帶著麵紗,總想著多一層保護色更加安全,差點都快覺得那樣的日子是理所當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能自由自在的展現自己最真實的樣子。
是了,隻有一條路不是嗎?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可自己變強的路數確實有些奇怪,自己或許應該更加放開一些才好啊……
什麼都還沒做,隻是腦袋裏想想,盈小易臉上又忍不住覆上了紅暈。
晃了晃腦袋,心中默念:順其自然,順其自然,順其自然……
“姑娘一人在路上搖頭晃腦做什麼?莫不是得了什麼癔症?”
抬頭便對上一張已經日漸熟悉的臉,當然不是什麼正式見麵,而是那個跟蹤自己的人。
“怎……”盈小易剛要說怎麼是你,立馬又打住話頭。
“怎的?公子有事嗎?”
“無事,隻是過來提醒姑娘,小心撞到路人,這景寧鎮可不是人人都與我這般友好待人,說不定你碰人一下,被人訛上可就不好了。”
這男人用神識探查是臉色白的異常,如今正麵相見,看起來倒順眼的多,可能是天色原因,顯得沒有那麼蒼白。
燈籠映射下的暖黃燈光打在男人的臉上,莫名還挺好看的。
以前盈小易隻當他是個被人指使的跟蹤者,可靠近,感受這人氣質,卻有一股顯而易見的不羈之感,也不像是什麼受人指使的下人啊。
而無夕,其實也早早認出了盈小易的真實身份,無夕是什麼人,隻需根據她的步態身高,不說盈小易這身打扮沒變,那身上若有若無的味道更是騙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