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指責,沒有懲罰,也沒有回應,看著巨大石床的尾端還有條蓋毯,想著拿過來用,試探向前走去,當距離石床隻有一步之遙時,聞天闕突然出聲道:
“傳聞你是不死之身,既如此,直接睡地上就是,怎麼?不死之身的仙女會怕冷嗎?”
盈小易驚悚一瞬,嘟囔道:“那也是會難受的好嗎?”
原本還躺著的男子,聞言突然起身,不知是憤怒還是源於未知事物的不安,好不容易壓下異樣之感,看著盈小易和毯子幾步之遙的距離,說道:
“不如這樣,你若能把我身上的佛眼蛛毒去掉,今晚便可在此睡個好覺,整個臥房都屬於你,如何?”聞天闕如此說也不過是試探居多。
盈小易看著起身後,發髻未拆的男子,心中了然:這家夥一開始就沒打算好好睡覺,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呢,可……
“你不會把我當小孩子吧?我有那麼好哄騙嗎?想來,你若是有辦法,也不會到現在還與那佛眼蛛毒為伴,你卻隻想跟我用一晚上的好覺交換,嗬嗬,殿主未免有點太貪心了。”盈小易也不再做出一副小白花的樣子,既然有所求,自己也不必和他虛與委蛇。
“殷寒還不知道你來做什麼吧?若我跟他說,你是為了黎青,才不遠萬裏奔波至此,想來他那麼在乎你,知道真相應該會很傷心才是。”越說到後麵,越是諷刺,聞天闕可不相信殷寒有多喜歡這女人,再多的喜歡,在他那種人麵前,感情都是輕而易舉能夠舍棄的,這也是為什麼在殷寒表現出關心他時,他也很是質疑。
從聞天闕嘴裏聽見黎青的名字,盈小易差點就繃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麵上依然不顯:“怎麼?你現在還要跟我提他嗎?壞了羅王殿的規矩,必死無疑,這我知道,不過你現在當著我的麵提他,豈不是有些犯蠢了?”盈小易假意讓聞天闕誤認為,她已經認定黎青死了。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顯而易見,盈小易是知道黎青被捉的事,這也讓他的猜想成為事實,任盈小易如何否認,他都不會再相信這女人隻是純粹被殷寒帶過來的。
這樣看,兩人的到來,就不能隻以殷寒為主了,自己還得專門提防這女人,不過此時還不能讓人知道她在這裏,隻能先自己試探一番。
馬車裏的殷寒,卻是有些失眠了,和盈小易這麼久的朝夕相處下來,此時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其實,若隻是把她從聞天闕那裏帶回來,根本沒有太大難度,隻是有個問題,殷寒一直壓在心裏,沒有問盈小易,也想著趁此機會試探一番。
之前山穀中那些消失的馬車馬匹,還有圈養牲畜那邊的異樣,他到如今都沒有想清楚,而後來的趕路,盈小易也沒有再露出任何異樣,既然她不想讓人知道,他就沒有多問,清伍向他彙報時,他便囑咐清伍,不要當著盈小易的麵提這些事情。
這一次,他也是在賭,她不想說,那他就給她換個不一樣的環境,隻有在危險之下,才能讓一個人不得已暴露更多的底牌。
盈小易哪怕非常想知道黎青的情況,可見聞天闕並沒有要就此多說的意思,她也就不敢多說了,萬一她泄露了自己知道黎青可能沒死,那她之後的行動一定會備受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