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王氏回去了,找著珍珠小時候的衣服,正巧還找到了一雙粉紅色繡花鞋一起讓翠兒送過來。
珍珠母女帶魏冰兒走,很快各宅客院全都知道了。
此時一位妖豔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是粉黃色的帳幔,暮色微涼。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不適的動了動,卻發現身下的床榻冰冷堅硬,即使那繁複華美的雲羅綢如水色蕩漾的鋪於身下,總是柔軟卻也單薄無比。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幽靜美好。榻邊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質。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蓮。不時有小婢穿過,腳步聲卻極輕,談話聲也極輕。
轉身對著一旁的中年男子說:“老爺,你看,咱們四房的姑娘憑什麼被退回來的廢人說帶走就帶走呀?連聲招呼都不打,一點也不將我們當回事,哪裏把你這個四叔放在眼裏?”
中年男子就是魏子軒,已有三十了,但一事無成,整天隻知道吃喝玩樂,不學無術,就是一個寄生蟲一樣依附著丞相府。身邊這位姨娘就是從窯子帶回來的頭牌,受寵的很,當初祖奶奶也不同意抬她進門,奈何魏子軒絕食一個星期才勉強同意,這也是導致四嬸避去祠堂的原因。要知道四嬸陳氏那也是大家閨秀,原是刺史嫡三女啊!哪能容與一個窯姐共侍一夫?
“那個小掃把星帶走就帶走,省得礙我眼,看見她就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跟她的娘與外祖一個樣,逮著我就使勁地教訓,走了好,走了好!”魏子軒不耐煩說。回頭拉起姨娘邪氣的說:“時候還早,要不我們再來一場。”
女子順勢一倒:“老爺,你最壞了。”
門外丫環小斯看看天,太陽都老高且刺眼了,他們還不起床,當然也見怪不怪。
老夫人住處,老丞相坐在太師椅上:“這個大丫頭有顆赤誠之心呀!可惜可惜了,冰兒不是當初在你這裏嗎?好歹也是老四家的嫡女,卻住在那樣廢棄的破房子裏?這後宅你就一不能多用點心嗎?”
老夫人漫不經心的說:“冰兒那丫頭不討喜,整天不說話像個啞巴一樣,我身邊總不能有個這樣的人吧?如何能帶出去?如果讓外人知道是我帶著的,我有何臉麵?”
老丞相眼睛一斜,聲音略顯有點高:“她也是你的親孫女啊!你怎麼忍心放任那麼小的孩子獨自生存?”
老夫人不耐煩的說:“你隻會報怨我,她的命不好,娘不疼爹不愛,那老四的後宅我是不願意管的,一趟渾水,我都嫌髒。”
老臣相望了窗外,久久不語。
柳姨娘住處,隻聽到杯子落地的聲音:“這個賤人,不能好好的待在祠堂嗎?非要出來沒事找事,你這是逼我出手了,休怪我不客氣,有你沒我,有我沒你,還有你珍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我的幾個孩子因為你王氏,都是庶子,我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