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不會，做錯了……”張小小支支吾吾的開口，她銀藍色的眼睛時不時從看向窗外偷偷轉過來看向楚逸辰
楚逸辰沉默半晌：“什麼是錯？什麼是對？你指的是什麼？”
張小小頓了頓：“你知道的吧？你和夢夢都知道的，我這樣的怪物，會同化別人，讓他們成為我這樣的怪物”
楚逸辰愣了一下，隨後開口道：“雖然和一般人不一樣，但是，這算得上怪物麼？如果人類的包容性這麼差的話，他們很可能活不了那麼久”
張小小：“難道我不是怪物嘛？”
楚逸辰想了想：“人類的定義是什麼？僅僅是擁有人類的形體？那是不是，給喪屍洗個澡，打扮打扮，它就是人了？”
張小小並未說話，她也不知道人類的定義是什麼，自己還活著，自己有尾巴，有爪子，她對於自己的認知，多半已經崩塌了
楚逸辰繼續說道：“你可以肯定的是，你還活著，為什麼能夠肯定是自己活著？因為自己的意識還在？因為現在陪我說話的，是你本人，這你非常清楚？”
張小小一愣，然後緩緩回答道：“嗯，我很清楚，是我自己在和你說話，而非別人掌控”
楚逸辰：“那就說明，你是活著的，不對麼？那些已經死掉的，變成喪屍的人，他們有意識麼？是他們主觀意願要去咬人的麼？”
張小小：“……”
楚逸辰：“並不，所以，它們，即便擁有人的軀體，人的形骸，也不是人，而你，是的，先不說你的爪子，尾巴，當你把這些收起來的時候，又有誰看的出你是一個幽靈呢？”
“所以，你不僅具備了人的形體，也有自己的意識，所以，你不僅活著，還是作為一個人活著，不是麼？至於尾巴什麼的，那其實再正常不過，這就是末世，有的人異能就是他的手啊，腳啊，能變化成刀刃，好像是叫做刀之異能”
“也有人，身體能變成火焰，然後噴火什麼的，那樣也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嗎？不是，比如今天我們就碰到了一個火人，他同樣被殺死了”
“我們沒有猶豫，今天殺死他們的時候，猶豫了麼？”
張小小愣了一下：“沒有”
“當時怎麼想的？”楚
“他們會威脅到營救目標，而且他們，正在對女子做出那種禽獸之事……”張
“十惡不赦是麼？那你還有什麼顧慮呢？你當時沒有猶豫，那就證明，即便你內心都覺得，他們是該殺之人”楚
“是麼？”張
“是哦，末世沒有規則，沒有道德，沒有人性，哦不對，人性還是有的，隻不過分好惡罷了，如你所見那般禽獸行徑，屬於欲望與貪婪的惡麵人性”楚
“何況在末世，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被無限放大，那麼我們假設你沒有殺他們，那麼，他們發現你之後，會不會舉起武器來殺你呢？”楚
張小小沉思片刻：“可能會”
“人是自私的，這點沒有錯，站在道德至高點來看事情本就不被承認，何況在末世以道德至高點來審視一件事，那更是不合適的”楚
“就像我來到這裏，讓你認清這件事情，我就不會有自己的考慮嗎？那肯定不是的，我也有我自己的考慮，除了安慰之外”楚
張小小抬起頭，看著楚逸辰：“那你，還有什麼其他考慮麼？”
楚逸辰瞥了她一眼：“比如你的特殊能力非常厲害，對我來說，對風信子來說，都有裨益，又或者我覺得讓你認清這個世道會讓你活的更久，路更平穩之類的”
“雖然這樣可能會把你引向某一條路”楚
“但我想，這應該是可以活的更久的那一條”楚
張小小問道：“什麼樣的路？”
“我不知道，未來的可能是無限的，我也隻能猜測一個兩個選擇之後引向的大方向”
張小小：“是麼”
“不過，我想，你應該是對的，他們能做出那樣禽獸的事，我殺他們不論是否理所應當，我比他們強大，我覺得這樣不行，那我殺他們就是可行的，這沒有對錯，隻有我比他們強，這一個道理”張
楚逸辰轉過身去：“也許吧，你比他們強，你可以殺死他們，但是，你想殺死他們的不也是有原因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