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月宗外的黑水河翻湧著大浪,一陣陣四處拍打,毫無章法,河上的鐵鎖橋瘋狂的在繞圈,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好一段時間了。
宗內的弟子不敢外出也不敢回來,生怕直接死在橋上。
自從三個月前柳清元失蹤後,尊主本就不苟言笑的性格就更陰沉不定了。
事發之地五陽山更是被他燒得寸草不生,不存在任何一個活著的動物,山火蔓延出去,還把三分之一的城給燒沒了,
正道現在天天商量著組隊要來討伐噬月宗,連帶著要把附近幾個小魔門給一並解決了。
免得不恥魔門繼續為禍百姓,為禍江湖。
幽深的洞穴中,黑衣男子原本一頭黑發多了幾抹紅,發梢處無風起舞,深邃而滿是戾氣的眼神看得人通體生寒,分外壓迫可怕。
雕刻著凶獸的鏤空麵具,更是讓他更邪氣更陰森,薄唇緊抿,沒有一點弧度,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在展現著肅殺之意。
誰要是現在說話不中聽,就隻有死路一條。
兩名侍女單膝跪地,低著頭看著地麵,誰也不敢抬頭看。
“說吧。”黑琰站在儒雅劍客的畫像前,背對著兩人,搭在身後的手指捏得嘎吱響。
“回尊主,我們從五陽城跟到正淵派,一路上並未看見柳大俠。”侍女黑雨說道。
“附近的村落也搜過,沒有發現。”
整個山頭都翻遍了,疑點重重,不明催狂藥,沒有一個人看見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作為專業殺手心細如塵,那一點點破綻不言而喻。
絕沒有那麼簡單。
但事情已經過去三個月,毫無頭緒,明明之前還好端端的人,還能夜夜守著的人,怎麼就憑空消失了,調查一番下來,所有的證據都直指墜崖。
可是黑琰不信,定是柳清元出什麼事了,可能是被誰挾持了,亦或者被仇家追殺躲起來了,但絕對不是因為死了。
他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唯獨沒有想到對方因為他太變態太嚇人給藏起來了。
靜謐半晌,尊主沒有回應,黑雪機靈地轉動著眼珠,忽然想起了什麼,小心翼翼開口道。
“尊主,那柳大俠的話本還買嗎?”
旁邊的黑雨用手肘頂了她一下,輕聲嗬責道:“現在是說話本的時候嘛。”
人都失蹤好幾個月了,生死未卜,但凡有良心的寫手都不可能還會寫新本子。
“可是,我看見柳問煙拿書稿去書齋了,雖然沒有寫明是寫柳大俠,但人設靈感分明就是呀。”
黑琰側過頭來,瞥了她一眼,沉聲確認,“柳問煙?”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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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淵派作為名門大派,山門的門檻就有半米高,灰白色的外牆,數十名弟子輪流值守,守衛可見森嚴。
入夜,四更剛過,守門的弟子睡眼朦朧,上下眼皮直打架,頭垂著一搖一擺。
一陣狂風吹過,黑影忽閃,弟子猛然驚醒,又左右看了看,除了門口的幾棵樹,什麼也沒有。
黑影速度很快,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後,停在了竹園的門口。
過了幾個時辰,天開始亮了,外院的弟子開始起床,陸陸續續讀書的讀書,練功的練功。
吵醒了一夜好眠的少女,她伸了個懶腰起床,側眸一看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