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秋水笑得燦爛,“剛才忘了告訴你,咱們坊裏是做一休一的,今日剛好休沐所以看著清淨,主要也是怕接客太頻繁,小屁股可遭不住罪啊。”
可以了哥,求您別說了。
柳清元那張哭喪似的臉,說不出什麼心情,現在心裏隻想著入夜去翻箱倒櫃,查一下到底哪個王八蛋叫張子石,查完就走,絕不多留。
可惜事與願違,當天夜裏他確實在管事的房間找到張子石的檔案,但上麵寫著藝名為嵐月,他沒找到哪位小倌是嵐月啊。
天色尚早,漫天昏黃的彩雲高掛,如月坊中已經來了不少客人。
門外熙熙攘攘好不熱鬧,鏤空的門板還能聽見外頭客人的高談闊論。
“上次那小倌屁股可翹了,上他得時候哭得可慘了,忒帶勁!”
“那些細皮嫩肉的我都玩膩了,聽說最近來了個新鮮的。”
“……”
房間裏,秋水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皺著眉頭,“你說什麼?”
“我說我是來應征當下人的,不是來給你當小倌接客的,你的要求我辦不到。”
柳清元從來就沒說過是來當小倌的,應征的時候也是說來當個下人而已,哪怕當下人,光站在這裏他都渾身不得勁。
秋水一改嬌弱的模樣,忽然間提高了音量,“當小倌掙得錢可比你當下人高出不止十倍百倍,現在的客人就喜歡來點不一樣的,你啥也不用幹躺著就行。”
躺著也不行啊!
還沒等人給反應,秋水使了個眼色,旁邊負責來勸說的小倌偷偷拿出沾了軟骨散的手帕就往柳清元臉上捂。
瞬間,全身力氣仿佛被抽幹,站起身多走兩步都費力。
誰能想到平時扭扭捏捏,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倌手腳如此麻利,說到底都是男人,輕敵了。
見他沒有了反抗的力氣,兩人連忙將他身上原來的那件醜不拉幾的外袍換了下來,套上了水藍色的對襟長衫,紐扣係到最頂處,和外麵那群衣衫不整的小倌一比,成了脫俗禁欲的存在。
不止是換衣服,還給他用假金簪挽了個小發髻,把他臉上那層黑灰的泥給洗掉了。
“我都說了,他把臉洗幹淨了,絕對長得非常俊俏,你還不信。”秋水沾沾自喜道。
“還是秋水哥厲害,火眼金睛啊,不過他來了,會不會分薄坊裏其他姐妹的生意啊。”
“外麵的客人這麼多,你有幾個屁股可以接客,你接得過來嘛。”
柳清元無力地靠在床頭邊,聽著他們在這嘰嘰喳喳,評頭論足,他身體沒有力氣,可頭腦還是清醒的。
他要是被那些不三不四的爛黃瓜給上了,那還不如當初答應那魔頭,好歹人家也是一宗之主,年輕身材好,說不定商量一下,可以不用鞭子。
算了,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橫掃一眼房間裏,除了兩個茶杯,都是些細軟之物,用來上吊都嫌費勁。
兩人離開之後,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腳步聲逐漸逼近,然後一個膀大腰圓的老男人走了進來。
對方那進門看見他瞬間成了急色鬼的表情,可把柳清元給惡心壞了。
門都沒關好,那隻死肥豬就開始脫衣服了,走到半路還沒到床邊就已經光了膀子,剩下一條白色的小短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