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就這麼原諒他了?”
薑約嗓音拔高,直衝雲霄。
林照拉住激動的她,求著她小點聲。
薑約晃了晃林照,想聽聽她腦子裏是不是進水了。
“林照,你特麼是戀愛腦吧?檀狗隨便解釋兩句,你就信了?”
林照絞著手指,有點不知所措。
那如果不相信的話,她是不是就要和檀枉進行無休止的爭吵了。
林照當時也是被檀枉那副可憐兒樣迷了眼,心一軟,就沒法進行理性客觀的判斷了。
薑約旁觀者清,“動動你的腦子,他為什麼要瞞著你,他名下有一家酒吧,這有什麼可瞞的,難不成怕你圖他的錢?”
林照想了想,說,“可能重點不是他酒吧能賺多少錢,而是他以為我覺得他成天和一群地痞流氓混在一起,才會下意識選擇隱瞞。”
薑約曾經見過檀枉那雙像蛇一樣的眼睛,所以對檀枉心存戒備。
她心裏覺得檀枉可能骨子裏和那些地痞流氓沒什麼區別。
一樣的狠戾無情。
薑約不希望小姐妹兒的初戀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夭折,於是含蓄地道,“總之呢,你事事都留個心眼兒吧。”
–
正月十五的時候,林照陪著媽媽在超市裏買湯圓,恰巧遇到了許芝。
許芝和趙麗文互相寒暄著拉家常,林照則在一旁乖乖地推著購物車。
大人們的聊天總是喜歡先說些沒用的場麵話,再說重點。
而許芝向趙麗文傾訴的重點左右不過是檀枉對她的態度太過於冷漠,像個陌生人一樣。
許芝傾倒著苦水,趙麗文表示同情。
然後許芝就將目光落在了林照身上,眼神溫柔,句句誇讚,“還是女兒好啊,小棉襖,夏夏從小長得漂亮,又聽話。”
林照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
左手撩了撩頭發,袖口處恰巧露出那隻銀手鐲。
許芝認識那鐲子。
她曾經戴過。
隻不過後來改嫁,就將這鐲子歸還了檀家。
……
趙麗文去蔬菜鮮肉區逛,而林照直奔零食區。
許芝借口有事,與趙麗文分開了。
正在林照糾結小袋的薯片和大袋的薯片時,許芝推著購物車走到了她身邊。
她乖巧地叫了聲許阿姨。
許芝待她特別親昵,拉著她的手,直接說起了檀枉的事。
“夏夏啊,阿姨本來不想麻煩你的,但你也知道阿姨是真沒辦法。”
林照長相大氣,屬於那種長輩非常待見的長相,如今彎唇微笑的模樣,更是乖巧可人。
“阿姨,有什麼事,您盡管說就行。”
林照真不覺得她有什麼能耐能夠緩和許芝和檀枉之間的進展關係。
許芝抹了抹眼淚,眼眶微紅,透露著一位母親的脆弱,“夏夏,阿姨、阿姨就是想讓你幫阿姨跟阿枉說一句對不起,阿姨當初也不是故意撇下他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困境。
林照深知她沒有資格去評判一位母親。
隻有檀枉有資格。
林照安撫著許芝的情緒,“阿姨,有些話,其實由您親口說,會更好。”
許芝訕訕地笑了聲,“夏夏,不怕你笑話,阿姨心裏有點怕阿枉。”
檀枉麵對陌生人或是無關緊要的人時,總是冷著臉,沒有一絲表情。
許芝臨走前還塞給林照一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