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朵兒也曾想過有朝一日能讓季坤知道負心人的下場,她也曾想過親口對他講述她父親和母親慘烈的死亡,她希望他會難過會痛悔,痛悔他做過的那些醜惡的事,但是當這個機會真正來到的時候,她卻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她知道季坤是真的醒悟了,可是醒悟之後的人卻有數不清的懊悔,他的後半生都會在自責和痛苦中渡過,那她說不說這些又有什麼必要呢。
“季叔叔,”米朵兒平靜地說,“你是季昊的父親,我還是要叫你一聲季叔叔。不管以前的恩恩怨怨怎麼樣,我現在隻希望季昊能醒過來,如果你把季昊交到我手上那麼請你放心。我愛季昊,即使在最恨你,最恨他的時候,我還是愛他。我不敢保證季昊最後會不會選擇我,但是我的生命是他的,米朵兒的生命從此是季昊的。”
米朵兒說話的時候是看著季昊的,他看著床上沉睡的愛人,她的臉上是至死不渝的向往。季坤知道,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他站起來交給米朵兒一個木盒子。
“這是你爸爸的遺物,也是我送給他的,本來這件東西是要給季昊的母親的,但是......你知道我的意思吧。你以後就帶上它,我承認你是季家的媳婦。”
米朵兒不敢相信地看著季坤,“季叔叔,這......”
季坤拉著他的手,“收下吧,它本應該早就屬於你的,隻是我沒有還給你。”
米朵兒小心翼翼地打開,紫紅色鏡盒裏躺著的是一枚紫紅色的水晶墜子,晶瑩剔透。
米朵兒小心地把它收起來,對季坤說,“我會好好收藏的。”
季坤笑了,英俊如昔的臉上有一道道深深的皺紋。
“你們這樣心意相通我就高興了,卓家那邊我會去說清楚的,你好好照顧小昊,我......走
了。”
“季叔叔。”
米朵兒叫住他,“你去哪裏?”
季坤笑著說,“回家。”
米朵兒當然知道他所謂的回家不是他和季昊曾經生活過的季家,但是米朵兒知道季坤是真的放下
心了吧,他所謂的家,不過是一個有愛人的地方。
米朵兒笑了笑,目送著季坤走出季昊的房間,直到遠去。
雖然醫生說過季昊的病情沒有大礙,可是半個月過去了,季昊還是沒有醒過來。米朵兒的身體現在已經完全康複了,她每天的工作就是照顧季昊。許凱和施小寧是隔天來看一次季昊,卓琰也會來看季昊,但是每看到米朵兒在他身邊照顧他,房間裏就會充滿濃濃的火藥味,米朵兒知道她是因為季叔叔到他家去退婚的緣故,所以也不想和她爭,每次估計卓琰要來了就悄悄離開。
周六的時候,米朵兒正把季昊全身給清洗了一遍,看到許凱帶著兩個律師裝扮的人走進來。米朵兒看著許凱,問,“這是......”
許凱指著左手邊的一位介紹道,“這位是新河董事長的私人律師黃先生,這一位是季昊的律師陳先生。兩位律師,這位就是米朵兒小姐。”
米朵兒不知其意,其中被稱之為黃先生的律師介紹道,“是這樣的,新河公司董事長季坤先生在今天宣布辭職,他的董事長職位是由董事會決定新的董事長,但是季坤先生已經把他手中的50%的股份都移交到了您的手裏,所以說現在您就是新河公司的董事長。”
米朵兒驚訝地看著他,“你說季叔叔辭職了?而他把公司留給了我。”
黃律師說,“是的,準確地講是把公司50%給你了。”
米朵兒問許凱,“這是怎麼回事?”
許凱說,“我也是今早才聽說季叔叔辭職的事,他把公司交給你估計有他的原因。”
另外一名陳律師問許凱,“許總,我現在可以把季先生的遺囑說一下嗎?”
許凱還沒點頭,米朵兒嚇了一跳,“遺囑,你說的是季叔叔的遺囑?季叔叔怎麼了?”
許凱說,“你別著急,不是季叔叔的遺囑,是季昊的遺囑。”
米朵兒險些沒暈過去,“季昊怎麼了,是不是醫生說了什麼?可是醫生不是說他能醒過來嗎,你
現在說遺囑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