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凰並沒有睡著,在這個荒郊野嶺,又是戰火即開,霓凰哪裏能睡下。她甚至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和林殊如此大的年齡了還要卷入這場戰鬥。
“殊哥哥,聶清嵐他們都回來了?”霓凰假裝揉著眼睛,然後站起來上前扶著林殊。
“都來了,不過敵人也來了,而且還來路不明!”林殊擔憂地說著。
霓凰看出林殊的擔憂:“殊哥哥,我們都已經活夠了,能在歸西前還能為大梁做些事情,這可是難得的機會,這也是老天開了眼還能讓我們發揮點作用。所以,你不必擔憂什麼,我穆霓凰永遠都和殊哥哥一起麵對任何情況。”
“可記得我複活後,我們再次相認的場景?”林殊看了看身後的那些刺眼的金光,他似乎知道了敵人的不一般。
“記得啊,你先找的宮羽試問,我和言豫津一起的,他本來想去打岔,但是我知道你已經再次知道這個背後的人是誰了。“”林殊說完迅速地回憶起來。
那一年的那一天,言豫津站在門口望著宮羽和霓凰的背影,急的跺了一下腳,左右來回走了兩步對著林殊說道:“郡主已經認出了宮羽,那我們繼續裝扮下去有用嗎?”
林殊淡然一笑:“對有些人而言,可以隱瞞一輩子,對有些人而言,即使你化身成蝶,她依舊能把你認出,順其自然吧!該來的終究會來。”
宅院東側有一簇竹林,竹林鬱鬱蔥蔥,夏風習習,沙沙之聲縈繞於耳,幾隻鳥雀在竹林裏跳來跳去,見到宮羽和霓凰,歡快地叫了兩聲後飛到了對麵的假山上聽落下來,似乎要聆聽兩人的故事。
“告訴我,你就是宮羽。”霓凰拉著宮羽的手激動的表情終於表露出來。
宮羽顯得非常淡定,她把發髻捋了捋,然後從袖口裏拿出一張絲絹來,在臉上來回地擦了擦:“郡主,我確實是宮羽。”
霓凰伸出手來摸了摸宮羽的臉:“我一下就認出你來了,為何你在赤林盟?”
宮羽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霓凰是郡主,她行了禮:“郡主,我隻是奉命而已。”
“什麼意思?”霓凰不解地問道。
宮羽指了指一旁的石桌和石凳:“我們坐下,我慢慢與你道來。”
“赤林盟剛剛成立的時候,他們暗中破了慶州的貢品案,又幫助長林軍抓獲了滲入慶州的坦蕃人。兩件事情引起了皇上的特別關注,奏事閣奉命要查清赤林盟,我就被奏事閣安排到了慶州。宗主其實早就看透我的身份,加之我曾經是江左盟的人,曾經為了赤焰冤案平反做了事情,就原諒了我。他說赤林盟本就是為了大梁,所以讓我繼續留在了赤林盟,讓我明明白白地看清楚赤林盟每天都做了哪些事情。後來,我把在盟裏的所見所聞一一傳回了金陵,皇上至今也沒有其他的安排,我隻好一直留在這裏了。”宮羽說的麵不改色,似乎這一切是真的一樣。
霓凰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從石凳上站起來望著假山上的幾隻鳥雀說道:“也就是你是金陵的臥底,但是赤林盟直接就接納了你。”
宮羽點了點頭:“赤林盟宗主寬宏大度,他的做事風格和手段與江左盟非常相似,我留在這裏也有這個原因。”
“如此相似?你是說化身梅長蘇的林殊吧。他不會就是林殊吧?”霓凰故意問道。
宮羽依舊淡定地坐在石凳上,她雙眼流著淚喃喃地說道:“郡主明知我曾在江左盟做事,自然是對梅宗主有感情的,你今日拿赤林盟宗主說事,也不知郡主到底何意?”
“你被派遣到慶州來混入赤林盟的事情我自然還有其他辦法來佐證,我就是想知道這個宗主說他是東海人,和我們穆王府也有淵源,他說的可是真的。”霓凰沒有從宮羽那裏得到想要的內容,心裏變得焦急起來,也開始有一種失落之感。
“都是真的,至少我沒有發現任何疑問。”宮羽也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你到了慶州,豫津那老頑童沒有跟來?”霓凰看著假山上的鳥雀在那相互打鬧,突然想起了言豫津這位曾經的公子哥。
宮羽早已料到霓凰會有此疑問,她裝作苦笑道:“他啊,得知我被派遣到西境慶州,前段時間也跟著來了。最近因為他的女兒言韻仙在琅琊閣鬧著要下山,就又去了琅琊閣了。”
霓凰點點頭:“能在慶州遇到你,我心裏還是很高興。方才質問的語氣有些多了,還望宮羽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