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慈悲慧光城不過二十天,按照路線,他們已經到了臨近慈悲慧光域的邊界。
和洪荒南域一樣,須彌界也存在著魔獸橫行的地帶。
隻有穿越過無人區,才能到達須彌聖域。
胖掌櫃一行來到了的一個村落,這裏的景象與慈悲慧光城中呈現的須彌截然不同。
除了最基本的生活物質,看不到任何生命力的氣息。
這裏的須彌人,人人都穿戴著漆黑的長袍,身材瘦弱。長袍下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身上有著獨特的黑色紋路。這些紋路如同細致入微的蜘蛛網,從額頭蔓延到四肢,把原本的肌膚覆蓋。他們的眼睛深深地凹進去,眼神中仿佛充斥著對命運不公的怨恨和對未來的絕望。
【他們是。。。】
胖掌櫃轉頭望向了同行的兩人,三人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已經變得熟絡起來。
【感染者。。。】
同行的二人不由得別看了眼,不敢和胖掌櫃對視。
【感染者,是什麼。。。】
【注定死亡的人,被命運所孤立的苦難者。】
身後,一個中年人從漆黑的陰影中緩緩走出。
【見過納蘭銘大人】
兩名護衛向著來人行禮。
胖掌櫃望向來人,向著來人行了一禮,看了眼腰間那塊同樣標誌性的玉佩,納蘭。。。城主府的人。
來人回了一禮,歎了口氣望著村落裏的人,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忍。
【須彌界的聖樹病了,逸散出來的法則之力普通人接觸到便會被感染。嗯,你可以理解為無法領悟法則的人身體被強行灌注了法則,這些法則會不斷侵蝕他們的身體,直至死亡。】
【無法治愈嗎?】
【做不到。】
納蘭銘神情中充滿著無奈。
【治愈一名感染者的症狀,需要至少一位府主級的修行者數年的持續壓製,但一府之地,感染者便超百萬,府主級修行者卻隻有數十人,完全不成比例。】
胖掌櫃聽了也是一陣沉默。
府主級修行者,基本算的上須彌界中堅力量了,這種層次的人,又會有多少為了最底層的凡人無限付出。
更何況,不患貧而患不公,從來都不是玩笑。
做不了,也不能做。
【那麼,感染者,是不是意味著, 這種狀況,會傳染。】
【是,除了像領悟了法則的人,其他的人,長期接觸感染的唯一結果,便是變成感染者。】
胖掌櫃算是明白了,為了大多數人犧牲了少數人的利益,或許,換做是他,也隻能這麼做。
怪不得,城市中,從未見過這樣的感染者。
但是,又有誰願意成為那被犧牲的少數人呢。
胖掌櫃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酒葫蘆,一個人燜了一口。
理解歸理解,不舒服也是真的不舒服。
四人需要在此處過一夜,稍作休整。
隨後便要穿過無人區,前往中央的須彌聖域。
傍晚,胖掌櫃一個人躺在提供的住處。
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真的在夜裏睡過覺了。洪荒的修行者,幾乎沒有分晝夜,不是在閉關,就是在閉關的路上。
當然,在須彌界,他無法調用天地元氣,自然也就不存在修煉一說了。
就在胖掌櫃準備躺下久違的睡一覺時,他感覺到似乎有人在他門外,輕輕的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