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雲猛然睜開了眼睛,仿佛夢到了什麼可怕的夢境,夢到了一個滿是熒光屏,飛馳的鐵殼車,巨大的鐵鳥,和永遠做不完的工作。他就在那永遠做不完的工作裏,昏昏沉沉的過完了屬於在夢境裏的一生,在那夢裏,他好像叫做劉暢。
“大人?大人?”旁邊的士兵有些戰戰兢兢地拍了拍這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審問官大人,您還好吧?”
“啊,還好,就是有點頭暈,你先過去吧”修雲擺擺手,想讓那個士兵先離開。
“大人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說的話?大人您真的還好麼!”士兵似乎更急切了,大胡茬子似乎馬上就要紮到修雲的臉上,“大人您振作點不要說胡話!”
“我特麼!”修雲心中一股無明業火剛升起來,頓時心裏一震,腦子和胃裏翻江倒海,忍不住,哇一聲翻身吐了一地。隨後一陣劇烈的咳嗽,咳的修雲直不起腰來
“大人!大人!”那士兵衝過來就要扶住修雲,被修雲一掌擋開。
“咳咳…呃,我沒事了,我現在需要休息會,叫清潔的來把這裏打掃一下”修雲清了一下嗓子,頓時好像換了一種語種和那士兵說道,沙啞的嗓音像是被什麼勒住了喉嚨,“記得叫人守好門,一個時辰內不要來打擾我!”
大約十五分鍾後,清潔終於把地上的汙穢打掃幹淨,隨著一聲請安,和清脆的關門聲,修雲終於軟軟塌塌地塌在了那把木製的椅子上。椅子是用木條和木釘子製成的,粗糙的還帶木刺的椅子板,毛毛賴賴紮手至極椅子把手,一根根木刺拔地而起,撫上去仿佛撫上了釘板。
修雲看著自己的手,稍稍握握拳,“果然,是我太矯情了麼,這是一個生產力還沒有那麼發達的時代啊。”修雲深深歎了口氣,看著自己的手神遊天外。剛剛夢到的世界真的是夢麼,還是自己已經死過一次,在那個物質發達的世界死過一次又來到了這個新的世界?修雲仔細回想,夢境裏麵的記憶如此清晰,清晰到隻有夢裏完整的一生被記住了,反觀自己的童年,少年,修雲想了半天居然也沒什麼印象,隻知道家族沒落,貌似很快就隻剩下他一根獨苗了,但有一條記憶十分十分的清楚,清楚到宛如血紅色的大字糊在修雲的臉上。
女巫,被魔王力量侵蝕者,十分,十分,十分危險。
“女巫……嘛?”修雲從癱坐的椅子上蹦起來,像是一個囚犯一樣從那屬實不大的窗戶望出去,“無論哪個世界,似乎總有一段曆史,對女性很不友好啊,嘛,這也算是曆史演變的進程,人心存在的結局,是很難避免的事情吧。”修雲的目光伸展向遠方,仿佛衝入藍天,飛往北邊的山脈,森林。那邊的山脈很陡峭,要是發達些絕對能作為國家級觀光公園來收門票,光是開發旅遊就能收獲不錯的經濟效益,有礦脈當然最好,沒有礦石,就隻是能當做采石場來用了,森林不知道能出產什麼,也許需要探探險,也能收獲一係列的東西吧,南邊是個小村子,吃不飽穿不暖那種,修雲瞅一眼後麵的地圖,不禁臉上閃過幾道黑線。這尼瑪標準的流放之地好吧!老子可啥都沒幹咋就給砸這地界來了!
“唉,天糊開局,糊就糊吧,起碼我活了下來,不管是所謂夢裏的上一世是真是假,總之讓我體驗了死亡又讓我在這裏重生,我得謝謝你,神。”修雲饅頭黑線地調侃一句,看著遠方壯麗……卻難以生存的環境,“總之,這一世,好好過吧!”
修雲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趕緊打理打理身上這件還能稍微顯示點尊貴的衣服,坐回座位,翻閱起旁邊的文件來。
“唔,專門的女巫地牢麼,幾乎被送來的基本上都是附近村落的女巫,然後,就是那種從賊拉遠的王都流放而來的女巫。話說女巫不都是在火刑柱上燒死來著麼。”修雲突然想到了某部小說。比如,某娜。“呃,莫不是真有那種比較不怕死亡的女巫?這種犯人做宣傳應該很不錯,怎麼會整到這種窮鄉僻壤來,還是有什麼別的說法……莫不是我剛來就要接觸這些些個東西吧!”修雲越看感覺越尬,不過,大多數的女巫犯人,的確都送到了王都執行了火刑,甚至某些所謂的大女巫,被行刑的時候還引來了不小的轟動,在檔案裏有濃墨重彩的一筆。“革命者的先驅?還是隻是所謂邪惡者的審判?不過,看她稍稍建設了她所在的村子,也算是有不少貢獻的人,圍觀的人,小部分是水軍或者貴族,大部分的,估計是來為她送行的村民吧。”
修雲合上檔案,對這個神奇的團體有了一點點了解,不覺一絲玩味的笑容浮上修雲的嘴角。“你們到底是魔術師,化學家,還是……真正的女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