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浣回去給自己換了衣服,洗了臉,額頭有些紅,但是無大礙,鈴兒還沒醒。
蕭述倒是來了,他用一條綢帶蒙住眼睛坐在廂房裏等待。
他有些憂慮,鈴兒肯定會討厭他,自己也想清楚了,不強求鈴兒跟他走,就像那個人說的,他應該考慮鈴兒的感受。
蘇浣知道他在隔壁房間,蘇浣不想搭理他徑直去了鈴兒的房間。
鈴兒剛剛蘇醒看見自己師父,淚眼汪汪的喊師父。
“師父……”
蘇浣輕輕抱住她:“沒事了沒事了,鈴兒莫怕,師父在。”摸摸她的頭就把她放開了。
屠鈴兒點點頭,在熟悉的房間裏,在師父身邊她已經不害怕了。
師徒倆吃了早飯,蘇浣看著她欲言又止,鈴兒心裏疑惑,扯了扯他的衣袖:“師父,你怎麼了,不僅額頭傷了,還失魂落魄的?”
師父昨天晚上不會是給賊人磕頭,才讓賊人放了自己吧?
鈴兒想到這裏眼淚止不住的流:“嗚嗚嗚,師父……”
蘇浣趕緊把她哄好,然後很嚴肅的跟她說:“鈴兒,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鈴兒也認真起來,點頭:“師父,你說吧是什麼重要的事?”
蘇浣拉著她的小手,把鈴兒的身世告訴她,解釋清楚他們兩人的關係,又把昨天的事跟她說清楚。
鈴兒有些難以接受,但是她想聽聽蕭述怎麼說。
“師父,那他……也在嗎?”鈴兒攥著自己的衣袂,小心翼翼的問。
蘇浣冷哼一聲:“他就在我屋子旁邊。”
鈴兒上前一步十分認真望著他:“師父,我要見他!”
蘇浣尊重她的意願帶她去見蕭述。
門一打開,蕭述就緊張的站起來,試探性的開口:“是鈴兒嗎?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鈴兒看著麵前這個手足無措的男人,眼睛有些發紅,有些哽咽:“可以,如果你是我父親的話可以這樣叫我,如果你是昨天晚上那個賊人,就不許這樣叫我。”
蕭述眼睛一酸趕緊道歉:“對不起,我昨夜太莽撞了,我該給你解釋清楚一切,問詢你的意願,而不是綁走你,對不起。”
鈴兒轉頭看向師父,走到師父身邊:“師父,你先出去好嗎?我有問題要問他。”
蘇浣有些不放心:“不行,萬一他隻是嘴上說說,一會兒又把你綁走,該怎麼辦?”
蕭述往前一步甚至腿磕到了桌角,連忙擺手:“不會,不會了,我來不是強求孩子跟我回去的,我想清楚了,我昨夜那麼衝動,
是因為她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那等蠢事。”
蘇浣冷笑一聲:“唯一的親人,我竟不知蒼玄皇室何時死絕了?”
蕭述咬牙切齒道:“蒼玄皇室……蕭陌錚那個畜生!我奪位落敗,他下令屠盡我的妻兒,甚至政權穩固過後大肆搜尋我的下落,
也是我沒用,不得不與月鸞分別,我就是個廢物!”
蘇浣別開臉,鈴兒上前一步,她咬了咬唇:“所以,你不是故意拋棄我和娘的?”
蕭述點頭:“是我沒用,是我辜負了你娘……”
人上了歲數就容易感傷,他早已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