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間走過去,從元諾頭盔裏拿出不知道什麼時候偷藏的啤酒,順手把牛奶塞進去,並問他:
“豆芽菜是你老師?”
元諾有點氣癟的看一眼那罐被沒收的啤酒,沒好氣道:
“什麼豆芽菜?
你才像豆芽菜!
再熬夜就禿頭了!
禿頭豆芽菜!”
年輕人撂下話就撤退,回到房間還是乖乖從頭盔裏拿牛奶出來噸噸噸。
元間低聲罵了一句臭小子,看元諾房門關上立馬撒丫子三步並兩步跑回房間,鑽浴室裏在鏡子前看了又看:
“有禿嗎?不會吧……我才25……”
清景社區的清晨如寧靜宜人的畫卷。
初升的太陽灑下柔和金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灑在石板小道上,微風輕拂,送來絲絲清涼,豆芽的心情為之一振。
工作的清景學院和租住的公寓中間有個社區公園,每天早晨附近的居民都到這兒晨練或散步。
回想八年前這裏還是一片雜亂的民房,少年豆芽騎著破舊的腳踏車穿梭在狹窄的巷子裏,和元間“玩躲貓貓”,如果被抓到腳踏車將麵臨無情肢解的那種。
豆芽搖搖頭,怎麼又想起那個混世魔王,因為昨天見了一麵,還是因為身處對方地盤,“被狩獵”的潛意識在作怪?
“叮鈴鈴……”
身後傳來串串車鈴聲,在鳥語花香的公園裏顯得格外刺耳。
豆芽莫名一陣惡寒爬上後背,小心回頭窺探,車手怎麼看著有點臉熟,鼻梁上還貼著粉色創可貼。
“早上好啊,豆芽同學!”
元間挑著眉毛,嘴角有一抹得意。
從幾時開始他也晨練了?
沒印象了,大概是大學某個暑假,葉光哲和家人出國旅遊;
歐睿開始了兼職工讀生涯;
阮文傑隻想宅家裏陪伴他的二次元女神們,
就剩元間一個孤獨寂寞冷。
索性買了輛公路自行車,沒事就在這座孤獨的城市中到處轉悠。
每次沒有目的地的出行,最後的目的地都會落在清景。
他看著雜亂的民房被清空推平,看著母校擴張從高中變成包含小初高的學院,看著曾經單槍匹馬騎車追逐某個頑強小強的貧民窟變成開闊充滿生機的公園。
他不止一次幻想,在未來的某天,在這片煥然一新的土地上,再次見到那棵豆芽菜。
誒,這不巧了麼!
“元間?!”
豆芽杏眼圓睜,真的假的,她就稍微想了那麼一丟丟,這混世魔王怎麼就出現了!
“見到老同學怎麼跟見了鬼一樣?”
元間長腿踩地,歪著腦袋好笑的看著豆芽那張詫異的小臉。
“你怎麼在這兒?!”
元間一家早搬到幾個地鐵站之外了,她回清景以前可是打聽過的!
美好的早晨瞬間不再美好。
“你說咧?”
元間眨眨眼。當然是來堵人的!
他是有事沒事就來這邊轉轉,但今天過來是昨晚預謀的!
元間還想再多逗幾下,沒料到豆芽忽然一個抬腿直踹把他連人帶車踢翻,再抬眼時人已經撒丫子跑了!
“臭丫頭……”
元間嘟囔著從地上爬起,把車子擺好再看小道上已經不見豆芽的身影。
“她吃兔子長大的嗎,跑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