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給他們的衣裳是粗布衣,料子很明顯跟他們身上的不能比,手摸上去了都能感覺糙,不過她也算有點良心,多給了他們兩件做補償。
郝無虞來找李秦唐時,她正在給小女孩擦拭身體,傷口她不敢接觸水,怕感染,隻能勉強先把臉上的血跡給洗幹淨。
見已經洗得差不多了,郝無虞將小孩的衣服遞給她,李秦唐手上動作不停,問道:“你不疼嗎?”
郝無虞以為她在關心自己的左手,她將左手的袖子卷起來答道:“沒關係,這個自從出了寺院就沒感覺了,黑漆漆的東西也沒再擴散了。”
李秦唐轉頭看她:“不是這個,我是說這個衣服穿在身上,你的傷口蹭著不疼嗎?”
因為這個房間水汽騰騰,李秦唐的額頭已經泌出了些汗,即使是關心地詢問,她的臉也是寧靜的。
郝無虞用手舀了一點水,將女孩脖子上最後一點汙漬衝掉:“放心吧,他的刀挺鈍的,砍下的傷口都沒多深,就是看著嚇人,比起我,這孩子頭上的傷口才恐怖。”
女孩頭被淨悟毫不留情地砸在紅木門上,淨悟的力氣一拳都能將木桌捶爛,那一下下撞擊對一個小孩來講不亞於直接用錘子砸在腦門上。
現在血被擦去,額頭上的口子更明顯了,雖然在寺院不知名的力量下已經結痂,但傷疤像是蜿蜿蜒蜒的溝壑亙在那裏,占據女孩臉蛋上一方土地。
郝無虞回想起李秦唐來救場時的模樣:“不過我也嚇了一跳,你原來使小刀使得這麼厲害。”
李秦唐:“家裏以前要求學各種各樣的東西,當初學舞的時候有被教過劍舞,就順便深入了解了一下。”
郝無虞一愣:“這是什麼家族大小姐發言。”
李秦唐也被講得愣了下,然後搖頭否認道:“我不是那種角色,我算是……嗯……私生女吧?”
郝無虞:“……?”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這樣接受來自他人的身世自曝,郝無虞一時大腦宕機,第一反應是為什麼這個人什麼都敢對人說,她真的不想知道這種事。
李秦唐將女孩衣服套好,纖細的手指捏著腰帶隨意挑了挑,完美好看的蝴蝶結便出現了。她麵色柔和了點,聲音依舊涼絲絲:“怎麼感覺這孩子長高了一點?”
還沒從剛剛的事緩過神來的郝無虞張了張嘴,李秦唐的話從她大腦裏濾過沒留下一點痕跡,半晌後她幹巴巴問:“啥來著?”
李秦唐莫名其妙瞟了她一眼,重複了一遍。
郝無虞本來沒多在意,結果一個晃眼,女孩的頭發仿佛在一瞬間長了一節。
郝無虞:“……”
饒了孩子吧,被嚇得都出現幻覺了。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覺得沒什麼值得驚訝的,於是她將女孩抱起來,說道:“寺院的詛咒對這個孩子也有影響,可能她真正的歲數要比現在大。”
李秦唐將血紅的水給倒掉,終於騰出手揩去頭上的汗:“這個寺院的詛咒對於僧人就是定期的發泄欲望然後疼痛,不需要進食不用擔心生老病死,孩子不受這個影響?”
郝無虞:“其實從另一個角度講女孩的情況就是寺院裏人體代謝逐漸停滯,所有體征維持在正常範圍內不波動導致的,從這一點來說她的情況並不特殊,但是她暫停在這個幼兒體型就很耐人尋味了。”
“我們進去三天時間就能被同化是因為我們本身體魄已經完善,具備詛咒的前提條件,我猜測這群僧人裏不乏曾經是小孩,但是被詛咒催熟的情況。所以這個詛咒一方麵催熟我們的身體,另一方麵等到我們身體成熟後再讓它保持穩定,對其進行永久的摧殘並且不讓其毀滅,嗯……總之就是專門折磨人吧。”郝無虞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