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無虞發生的事情教室裏的人絲毫不知,他們現在也沒有精力去想。
現在距離下課還有五分鍾,以朱鳳英帶頭的小團體以坐茶館的姿勢聊了二十五分鍾的天了,她時不時提起李秦唐兩句,而李秦唐始終沉默著,她知道郝無虞出門前手勢的意思:不能違背校規。
朱鳳英作勢想要勾搭李秦唐的肩膀,卻被她輕鬆躲過,朱鳳英見她抬首望著自己,眼神似乎在說有什麼話直說。
朱鳳英哼笑兩聲,嗓音不大卻能讓全班聽見,她道:“怪不得叫唐唐女神,你這張臉是真的好看呀。”
李秦唐依舊一瞬不瞬看著她,半點不為所動。而落在他人眼中,這樣的神情不過是鮮花被摘落前的刹那芳華,特別是在李秦唐那副清冷脫俗的臉上,平添幾分脆弱感。
朱鳳英自己也長得不差,卻在李秦唐麵前相形見絀,她沒有放棄繼續搭話,說道:“幹嘛這樣,以前誇你的時候你還很開心呢。”
沒多遠的溫暖聽出她話裏有話,皺著眉頭看她,“你什麼意思?”
朱鳳英不屑地瞥了這病秧子一眼,再看回來時李秦唐竟然嘴角攜著一點笑意。
這可是不常見的,就連陳又也吃了一驚,但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其中的原因——朱鳳英想策反她,而話中的漏洞被她們兩聽了出來。
熟悉李秦唐的都知道,她對自己的臉不大上心,平時除了跳舞就是畫畫,如果不是有演出比賽她都不會上妝。
所以她說什麼以前誇李秦唐好看,李秦唐開心什麼的,實在的太過拙劣的謊言,惹得李秦唐本人都沒忍住笑出來。
朱鳳英可不知道這些,她左右瞧著李秦唐,一手捏著自己的下巴,一手翻弄著手機,肯定道:“是很好看嘛,怪不得唐治書這麼喜歡你。”
李秦唐眼皮一跳,皺著眉張口欲言,郝無虞臨走前的臉又浮現在腦海裏,她頓住別開了臉。
朱鳳英眼裏陰詐之色一閃而過,她知道李秦唐不會開口便繼續道:“以前唐治書那麼喜歡你,你又不拒絕他的曖昧,給人家幻想,給人家機會。唉,結果轉頭就拒絕了人家的正式表白,跑去跟一個女人相親相愛了。”
她朱唇微啟,如惡魔低語:“所以想想,明明一開始就是約好了一起在食堂對抗那些突然蹦出來的老師,你中途倒戈這也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是吧,小糖果。”
李秦唐那副鎮定的神色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她震驚地看著她,似乎對方說出了很恐怖的東西。
除了被認定的十二個壞學生,其他同伴無一不是心裏動搖一下,目光思疑。
溫暖站了起來,她病怏怏的嗓音此時也有些冷凝:“你這隻言片語的,怕不是離間計吧。”
朱鳳英好笑道:“有什麼好離間計的,這場遊戲我們就是贏家,我隻是為唐治書鳴不平而已。”
夏可瑤上前扶著溫暖,不讚同地看著朱鳳英,“我覺得當前還是一起麵對這個詭異的學校比較好,你這樣搞得人心惶惶的。”
“什麼人心惶惶,我隻不過在跟李秦唐敘舊,你們人心惶惶不也從側麵反應了你們自己本來就互相猜忌吧,裝什麼清高。”
夏可瑤怒極,“你!”
朱鳳英聳聳肩道:“句句屬實,發自肺腑,如果你們不信就不信吧,別最後自認為踏平了敵營,結果身後被人來了兩刀。”
溫暖:“你能說出這種話,我真的很懷疑你的目的,你們明明是壞學生,卻在這種時候反過來替正方找內奸,相比起李秦唐,你是不是更可疑一點。”
朱鳳英:“拜托各位,你們可好好看看這鬼學校吧,那種是體育課數學課?分明就是吃人殺人課吧,是正常人能活下去的?正所謂內憂未平禍患無窮,我們現在不準備團結點,最後能不能活著看到作業頒布下來都是個問題。”
溫暖抿著唇,道“所以說你認為李秦唐是這個怪談校園的人,也是當前的外患?”
朱鳳英點頭。
溫暖看著她,沉思了會道:“但一切正如我上麵所說,那都是你們的經曆,是真是假全靠你的一張嘴。”
朱鳳英:“別急,我還沒說完呢,以上你們可以認為隻是我的一麵之詞,那剩下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李秦唐念在與我的舊情替我解圍,無頭怪本來第一次是停在李秦唐的身後卻莫名換了地方,而且剛剛顯然這班主任是要叫她回答問題的,但就是很湊巧高主任來了。這一件件事情還不夠詭異嗎?”
溫暖:“所以你想說明什麼?她是你們陣營的?”
朱鳳英笑開,“怎麼會,我隻是在想,她是不是與學校的怪服老師聯手,於是得到了課程npc的優待罷了,我就奇了怪了,憑什麼無頭怪會放過她站到了我朋友身邊。”
朱鳳英確實有理有據,而且提出的質疑也是大家奇怪的地方。
為什麼唐治書要刺的人是李秦唐?
為什麼無頭老師和班主任又剛好放過了李秦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