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已經完事的兩人已經舉手叫美術老師來檢查了,這個老師顯然也是知道木槿花的,她狠狠誇讚了李秦唐的想法,中間看了眼郝無虞的脖子,咯咯笑著道:“這花雕在她脖子上就太完美了。”
郝無虞抬手擋了下自己的頸部,微笑道:“哪裏,倒是老師這麼喜歡的話,咱們也能給您搞一個。”
美術老師揚了揚頭,她的脖子已經被刺得筋脈都露了出來,活像一具被解剖的屍體,她神色癡迷,“我對藝術的理解可比你們深刻多了,小打小鬧我可看不上。”
郝無虞嘴角抽抽,心裏槽點無數,真是個瘋子。
就當她以為美術老師的檢查已經結束了,這個女人從兜裏翻出一把刀,衝著她的胳膊砍下來。
郝無虞和李秦唐反應極快,抽身往後一躲。她的刀落在桌子上,瞬間將實心木桌劈成兩半。
美術老師歪著腦袋“嗯?”了一聲,似乎不理解剛剛怎麼失手了,她又提起刀,皺著眉看她們,說道:“你們要妨礙老師收作業?”
郝無虞心髒差點被她嚇出來,此時聽她理直氣壯的話不由氣笑,道:“老師也沒資格把別人的作品據為己有吧?”
“哼,又沒說不還給你們,到時候我給你縫起來不就好了。”說著,她露出自己的肚子,上麵有一道清晰的縫合痕跡,像是以前被腰斬了,又被救了回來。但那縫合的技術屬實不算高明,有好幾塊肉沒被縫上,垮了下來,露出了裏麵的髒器。
李秦唐把郝無虞拉住,對老師說道:“其他的作業你不再檢查一下?”
美術老師跟前就是陳又和溫暖,陳又因為剛剛的巨響嚇得停下了手裏的小刀,和溫暖一起警戒著她。
溫暖的手腕上是還沒畫完的圖,女人一眼就看中了,頓時眼睛一亮,“這是誰畫的?”
剛剛郝無虞她們才遭受非人待遇,陳又哪裏會信這種東西的誇讚,一邊與溫暖後退一邊道:“老師不會也喜歡這個吧?”
美術老師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雖然技藝不純熟,但勝在寫實。”
溫暖和陳又默默瞥了眼那個沒長腦袋的人體畫,突然覺得脖子一緊。
寫你妹的實啊,你家裏人長這樣?
此時,門被敲響了,眾人看去,是高主任。
高主任:“做什麼呢?課堂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美術老師對他那是三百六十度態度大轉變,點頭哈腰道:“哎喲,是高主任,這不是檢查學生作業嘛,這一個二個搞得像我要吃了他們一樣。”
“你也是,怎麼當老師的還管不住學生?”雖然高主任話裏在訓斥這個女人,但目光卻睥睨著座下的郝無虞等人。
問好是必要的,這也已經成為習慣了,大家都是第一時間就道了一聲“老師好”,但高主任顯然沒準備在這方麵找他們的茬。
“你們不聽老師的話?”高主任大喝,“真是放肆,不服從管教,把校規放在哪裏?真當學校是你的家?”
郝無虞心裏一沉,他說的校規應該就是校園手冊,但現在她總覺得這個人並不是在說這件事,而是代指她們寢室放火的事,也許他這趟過來就是想找她們的事,剛好碰上了這茬。
李秦唐也有這種感覺,但當下還是要先解決眼前的事,隻要高主任不提她們也絕對不主動提起。
眼看高主任就要到郝無虞的跟前,李秦唐開口道:“高主任,學校有上課必須得交作業的規定嗎?”
郝無虞看她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
泡蘑菇,拖延時間。
高主任頓住,答道:“沒有。”
“但學校是有必須聽大人的話的規定。”
郝無虞眸光加深,這個規定中的“大人”和“小孩”很耐人尋味,它不去說“老師”和“學生”目的為何?
“如果要說校規的話,那麼高主任我們是否也有校園我的家的一條,您剛剛的言論是不是有失妥當呢?”
令人想不到的是,這是喬若雪說的話,她臉上裝作淡定,瞳孔卻在發顫,顯然說這話時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
“喬若雪?”高主任認識她,饒有興趣地喊了下她的名字,見對方身體明顯一抖,臉上的肥肉都笑出了褶子,“25班的班長,我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