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放好行囊,短暫休息了一會兒,白術便提議在天黑前做好晚飯。
七七怕熱,觀月沒有味覺,做飯的事情自然是白術來。
他的廚藝不差,在不卜廬病人不多的時候,他會親自做一些食補的藥膳讓大家一起品嚐。
這時候,阿桂會邊吃邊誇師父做的藥膳如何美味,可惜了觀月這個吃貨,嚐不出味道。
觀月和七七自告奮勇去撿柴火,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白術在河邊清洗著剛摘采來的新鮮野菜。
太陽落山了,山穀的裏光線瞬間就暗下來。
觀月看著白術彎著腰身在小溪邊清洗著帶著塵土的野菜,打算上去幫忙。
“水太涼,我自己洗就好了。”白術說道。
“天快黑了,一起洗能快點。”
觀月不理會他的勸告,雙手已浸入溪水中。
絕雲間的氣候已是秋天時節,山裏的氣溫比璃月港低很多。
小溪的水觸手生涼,觀月蹲在白術身旁洗著野菜,過於清澈的水裏她看到了一顆顆熟悉的生物。
她好奇地伸手往下摸索,直接抓上來幾顆個頭和拇指大小的河螺。
觀月仿佛發現新大陸,把袖子高高挽起,繼續水底下探索,又摸上來好幾顆。
“是有東西掉進去了?”
一旁的白術看見觀月不停地伸手往水底摸,便問道。
“有河螺!”
觀月興奮地把剛摸上來的幾顆河螺伸到白術麵前。
長生不解,“河裏有淡水螺不是很正常,有這麼興奮?!”
“在我家鄉,淡水河螺能做出很多美食。”觀月說完頓了一下,“可惜了,我沒有味覺,都快忘記那個味道了。”
“美食?看起來這麼小一顆,能有多少肉?”長生說道。
白術拿起一顆河螺瞧了瞧,“這淡水河螺確實是可食用,但個頭小,可食用的肉比較少,大多數璃月人不常吃。”
“那真是太可惜了,錯過了這麼好的一道美食。”
觀月說著已經脫下鞋襪,饒有興致地卷起褲腿。
白術麵色詫異,猜到觀月想做什麼,開口阻止,“水太涼了,想抓的話還是等明天中午沒那麼冷的時候再下水吧。”
可他的話隻說到一半,卻見觀月已經把褲腿挽到大腿的位置,兩截白皙的玉腿就浸入水裏。
“沒事,我身體很好,不容易感冒。”
這具身體確實不容易感染風寒,就是經常會遭遇致命的外傷,在自愈功能的加持下,她無所畏懼。
觀月彎腰在水裏一陣摸索,很快又抓上來幾顆。
那一瞬間,觀月仿佛回到了小時候暑假約小夥伴在河裏摸河螺的感覺。
勸阻沒用,白術無奈歎了一口氣,站在小溪邊遠遠地看著她,仿佛擔心她會有危險。
天色漸暗,視線變得模糊,觀月看不清水裏的時候,她才用衣擺捧著一團摸上來的河螺上岸。
快要走到岸邊的時候,觀月踩到一塊光滑的石頭,腳底一滑,慣性讓她幾乎要向前栽倒。
眼看著衣擺下的河螺就要灑出來了,觀月的鼻尖突然碰到冰涼的物體,清新醒腦的草木熏香環繞在周圍,一雙手牢牢地她的身子扶住。
白術來不及脫鞋就下了河,將身子探過來,近在咫尺的距離,觀月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熱的氣息繚繞在發頂上。
觀月愣了一下了,看清了鼻尖碰到的東西是盤在白術身上的長生。
“石頭很滑,小心些。”
白術說著雙手放在觀月的側腰,直接將她整個提起來放到岸上。
整個過程仿佛隻用了幾秒不到,還是讓觀月震驚了很久。
不是身體孱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嗎?怎麼剛剛提起自己的時候這麼輕鬆。
“我,我沒事。”觀月愣愣地說道,立馬跟他展示得來的成果。
“才抓了一會兒就有好多。”
白術看了一眼她捧在衣擺視若珍寶的河螺,笑了笑,言語溫和地說道:“衣服都濕了,快回去換件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