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遺民們的峭壁大洞穴中。
一個長著鱷魚腦袋的巨人降臨到了火堆旁。
還有一頭身長3米的巨狼,兩頭怪物從獻祭法陣中出現,很快把所有原始人堵在了洞穴一角。
老祭司在內的部落遺民們怎麼也想不到……
他們獻祭族人,把魔族出現的消息稟報給神,結果……卻是兩頭怪物的降臨。
鱷魚人一個接一個的抓過原始人,張開大口,咬下原始土著的腦袋,一邊咀嚼著,一邊讀取其中的記憶。
“味道真差,他們得有多久沒洗頭了,好惡心……不過腦子的鮮甜,真是久違了呢。”
鱷魚人抱怨著,一邊咀嚼品味,一邊嘟囔著,對巨狼說:“沒錯,是魔族……似乎還真是克魯魯係的魔族呢,不太確定,得吃更多腦子。”
“那就快點,現在的凡間實在太冷了!”一身黃毛的巨狼在篝火旁徘徊著,四肢發抖說道。
鱷魚人於是吐掉了口中的殘渣,用尖銳的爪剃著牙,走向最後的原始人,一名年老的部落祭司。
“不要殺我!我、我是太陽神帕農的仆人,是我獻祭召喚的你們,你、你們不能殺我!”
老祭祀一臉驚懼,用神的語言一遍遍重複著,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耗費心血,犧牲獻祭族人,把魔族出現的消息上稟神主……
等來的,卻不是期待的救贖與恩賜,而是神主座下的使徒戰獸,沙狼烏普特,還有鱷王索拉克。
兩名使徒在降臨後開始了屠殺,把信徒們當做食物,享用品嚐著久違的血肉,讀取記憶,無需廢話。
今時不同往日,遠古時代,神明和使徒們是可以自由自在行走人間的。
但隨著神越來越多,隨著世間的生靈越來越稠密,靈魂的幹擾和汙染越來越嚴重。
加上神明之間的契約,以及必須盡量避免的派係戰爭,神和使徒們都已遠離人世,能不下凡就不下凡。
除非沒辦法。
所以鱷魚人和黃毛狼這次下界,和出差差不多,還是沒補貼,得自己掏腰包的那種。
“啊……確定了,的確是克魯魯係的魔族,很純淨的上位魔族呢。”
鱷魚人咀嚼著堅硬的頭骨,眯著眼說:“還帶著三個小崽子,看上去很好吃!”
“好了好了,有線索就快走吧,我已經想念神國的溫暖了……”
黃毛狼如篩糠般抖個不停,開始聳動凍紅的鼻子,捕捉那些存在於過去的氣息……
在雪原的另一端,夜晚還未過去。
狹小的洞穴一片寂靜,篝火變成了餘燼,持續散發著熱量。
孩子們趴在父親的身上,四仰八叉的睡著。
顯得平靜而溫馨。
但在這個漆黑的夜中,一個身形窈窕的影子溜進了洞穴。
沒有受到邀請的不速之客,悄然跨過了火堆,朝著熟睡中的男人走去、蹲下,伸出了手。
但在距離男人隻差毫厘的距離上,影子的手被抓住了。
趙津依然閉著眼睛。
直到抓住影子,他才睜開眼,漆黑、透著亞光的雙眼。
然後,趙津看到了一個身披鬥篷,如同刺客的陌生女人。
但透過她雙眼,趙津看到了熟悉的靈魂,在兩億年前曾見過的一個美麗女人……
洞穴外,“影子”掀開了鬥篷帽,黑色的披肩長發如瀑布落下,轉過的麵容如玉雕琢。
女人的容貌完美無瑕,但冰冷危險,目光深沉。
看著趙津,女人神色複雜的說道:“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趙津。”
“趙津那狗比是誰?是個傻逼麼?”男人一臉正氣,堅決的否認道,“我沒有,我不是,請別亂說!”
“別裝了,趙津……”女人笑了笑,如夜放螢火,溫和的說,“至少在我麵前,你不用裝,因為沒用的。”
女人提醒趙津,在億萬年前,在時光旋渦的禁區破除後,可是她送趙津回家的,他們一路上聊了很多。
“我以為從那時起,我們就是朋友了。”
女人說著,見男人依然假裝不知道,終是氣笑了,無奈的說,“我修煉過女王蜂針,那是能鎖定靈魂的神器……”
女人告訴趙津,隻要在半徑一百公裏的範圍內,她都能辨認出趙津的靈魂。
所以女人讓趙津別裝了,這讓他看起來很像個倔強的小男孩。
“請稱我為魅力十足的老男孩……夜千瀅老阿姨。”
趙津苦笑,聳了聳肩,不裝了。
眼前的女人,正是趙津隻見過兩麵的蜂女使徒夜千瀅,她是倒黴蛋混禹的手下,和趙津第一次相見,是在爭奪混禹的核心時,狠狠打了一架。
第二次,是趙津用自爆威脅,嘴炮說服了混禹,夜千瀅被交給了梅根。
而梅根則讓女人送趙津回家,變相當做禮物送給趙津自行處置。
但趙津放過了她……
所以女人就是夜千瀅,趙津記得她,從她的雙眼中,一眼辨認出了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