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的故事,一個名叫艾瑞爾的開始。
在剛開始的時候,讓他很不適應,一個看起來沒有還沒有『她』大的女性成為了他的母親。但是他仍然認真用心的照顧著那個簡陋的家。
他學會了雕刻,為了將『她』深深的記住,從一開始的粗糙多麵體,一點一點的進步。
隨著雕刻技藝的不斷進步,心中的思念和愧疚也越來越深。看向遠處忙碌的母親,他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可燃垃圾,走過去把柴火從母親的肩上摘下。
他前一世的母親早逝,父親也因為肺病在晚年去世,但沒想到的是,在他父親走了的兩年之後,他也步入了家族的後塵。
這一世,他異常的珍惜這個母親。
對這一世母親的珍惜和愛,與他對『她』的愧疚和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到底哪一個才是愛呢?
他搞不明白,或者說,他直到現在也沒搞明白。
當你不在乎時間的時候,它就會流逝的很快,似乎是一眨眼,就已經過去了50年。
他的雕刻技巧越來越高超,手中的木偶刻的惟妙惟肖,他的母親知道這件事,但從來不去打擾他。
一天,他睜眼起床,突然發現桌子前有一隻陌生的人偶,他疑惑的走了過去,拿起來端詳著這一隻人偶。
簡直,就像真人一樣。
仔細的看著這一隻人偶,他的後背突然被驚起了一身冷汗,眼前的人偶,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她』嗎?為什麼會如此陌生?
技藝的嫻熟換來的卻是記憶的模糊,眼前的人偶,有多少是原本的『她』所擁有的呢?又有多少,是自己用幻想彌補出來的細節呢?
他已經不知道了。
後來他埋葬了他的母親,開始了名為『旅者』的旅行,他把路途的見聞加上自己理解記錄了下來,他好像會比別人強一點,所以也沒有什麼東西能真正攔住他。周遊各國的旅途,輕鬆的就像是漫步在那個小山村的林子裏一樣。
與在家的時候唯一不同的是,在這一世用50年養成的雕刻習慣在那個普普通通的早晨被摔的粉碎。
可是有些東西你以為你忘記了,或者是記不清了,但其實並沒有。
即使細節已經不在,『她』的笑臉還是會經常出現在他的眼前,在他孤獨時給予他一絲夢幻般的溫暖。母親的叮囑也時常出現在他的耳邊,希望他能過上自己的生活。
如今的他,是在背負著一些東西往前走,在一條永不回頭的路上,孤獨的前行著。
神靈的旨意在他遊曆的時候也在逐漸顯現,不是那種聖旨一般的宣告,也不是那種心靈直感的交互,更不是什麼命運的愚弄。
隻是簡單的,把將要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小到商隊遇襲,大到天災人禍,那位神靈總會將他身邊的小事以及世界上的大事,全部都事無巨細的告訴他。
至於是否去改變,那位神靈什麼都沒說過。
但是他總會去幫忙的,他自認為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還是不能接受發生在眼前的災難自己,尤其是在自己能夠解決的時候。
他曾問過神靈,他能看到的範圍是多少?因為他知道,隻靠自己是救不了所有人的。神靈給了他一個答案,那就是力所能及的範圍。
一個神靈認為他可以做到,並且不打擾他正常生活的範圍。
他感受到了神靈的信任和偏愛,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逐漸湧上他的心頭。後來,大陸的中央,如今聯合王國亞曆山大城的位置,發生了有史以來最慘烈的戰爭——萬國朝宗。
連年的戰爭讓所有國家的經濟和民心都已經搖搖欲墜,所以他們決定用最後一戰來分個勝負。
這件事神靈並沒有告訴他。
等他趕到時,戰場已經橫屍遍野,昔日一片陽光明媚,綠草如茵的平原,如今已經化為黑紅色的惡臭地獄。
他中途製止了這場戰爭,他說,差不多得了,就算最後有人贏了,又能贏得什麼?這片亂墳崗嗎?
但是所有人已經殺紅了眼,他們不願意停下,也停不下來了。
於是,他出手了,他打服了所有的傳奇,被尊稱為傳奇巔峰,與在史書上記載的『龍後』齊名。
是的,傳奇巔峰是一種稱呼而不是境界,隻要你能打服所有的傳奇,那你便是傳奇巔峰。
可他失去了之前的自由,他被尊稱為『旅者』,擁有了無數的稱號。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各方緊盯。他的信息能在黑市上賣出天價。他失去了他原本的生活。
可能這就是神靈沒有告訴他的原因吧,但是他並不後悔,他依舊過著四處旅行的生活,尋找著那個最純真的自我。
他也背負著,背負著三份名為愛的沉重行囊在第二條人生的道路上前行,希望他能在道路的盡頭,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