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添才一大早不放心沈鐵道，跟著出了門，看了人沒異樣。才放心往公交車站走去。上了車，手機剛一開機，公司攝影qq群裏無數消息就叮叮叮叮爭先恐後蹦了出來。
但最先看到的還是宋卓發來的短信。
“起來沒？”
沈添才看了半天，一度以為是自己看錯了。還沒等他回消息過去，宋卓電話就打了過來。
沈添才下意識看了一眼公交車後車窗，嘴裏念叨：“宋卓！”
“嗯！”宋卓眼底掠過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呃……你在哪？”沈添才試探性問道。
電話兩端都沒人吭聲，隻有輕微信號聲沙沙作響以及車子行駛時的聲音。
“看外麵！”宋卓短促地笑了一聲。
“什麼？”沈添才雖然下意識問了一句，不過還是按照宋卓說的，打開了公交車窗，向外看去。
“我天！”一瞬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腦子炸了開來，眼裏隻剩下宋卓開窗對著他笑的樣子。
宋卓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聽手機，沈添才機械般地拿起手機放在耳邊。
宋卓的聲音傳了過來，沉沉的很好聽，“為了交通安全，我在前麵你轉車那站等你！”
沈添才依然是懵的，但仍記著回話，“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沈添才靠在窗口，陽光灑在他緊閉時更顯修長的眼睫上。麵孔白靜，鼻翼投下一圈淺淡陰影，嘴角不自覺彎起，酒窩深陷，回味著剛剛的曖昧光影。
“嘖！真是沒出息！不過，我樂意。”
大概一個小時後，沈添才就上了宋卓的車。
“剛剛買的早餐！”宋卓一手將袋子遞給他。
“謝謝！”沈添才接過，打開一看。一時詫異，居然都是自己愛吃的，“你吃了麼？”
“等你的時候，已經吃過了！”宋卓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前麵的車輛回道。
沈添才點了點頭，打開袋子將油條放入米粑內夾住，一口下去。米粑的甜香夾著油條的鹹香，讓本來匆忙的趕車時光，有了一絲幸福感。
“你還挺會吃！”宋卓調笑，“我以前上學也是這麼吃，一口下去，就覺得人生圓滿。”
“嗬嗬嗬嗬！”沈添才笑著，從來沒想到宋卓上學是這樣的。思緒七彎八繞，拐到了宋卓上學時，沈添才幻想著宋卓上學的樣子。
他上學應該總在看書，估計是學霸吧？還是會奔跑在籃球場，揮汗如雨？還是調皮搗蛋，打抱不平？不知道有沒有談戀愛？
一想到這，思緒回籠，靈神便歸了位。
“想什麼，這麼出神？都快吃鼻子裏。”宋卓將車拐了個彎，轉過頭就看見沈添才一臉被奪了舍的模樣，實在好笑。
他正準備伸手替人擦掉嘴巴上的油，沈添才回過神，往後不著痕跡地退了一點，自己抽出一旁的紙巾擦了擦。
宋卓收回視線，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垂下眼簾，喉結無聲地一滑。
沈添才沒吭聲，麵頰似乎有點發熱和不自然。他真的很想說出自己的心裏的話，但理智告訴他不行。
還沒等他開口，宋卓的話就打斷了他的思緒。
“那天下雨，你是不是回來過？”
沈添才轉過臉，看著他，思考片刻才點了點頭，“呃……我不是故意看的！”
宋卓“唔”了一聲，昨晚，李仁青跟他打電話，說了這個事。他才意識到，沈添才那幾天不對勁的樣子。再到剛剛沈添才回避他的接觸，思路一下都變得清晰起來。
沈添才見他沒反駁，也垂下了眼皮。
車裏兩人都沒說話，空間有限，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沈添才試圖開啟新的話題，但他的心情太過沉重，無法找到合適的言語。
宋卓也感受到了沈添才的不自在，他試圖緩解氣氛，但似乎一切都不順利。
兩人都是二十七八的人，第一次動心，第一次這樣為一個人上心，還不太知道如何處理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