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兒!?你的左臂呢!?不是說就去後山玩玩嗎?怎麼,怎麼就!?”
一位傭人尖叫著,一邊不停地撫摸著少年空蕩的左袖的同時一邊不住地顫抖。
“沒事的吳姨,真的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後就這樣了。”滿身灰塵的少年滿不在意的說著,同時盯著一旁的空氣看著。
“快,快來人啊!小少爺的左臂不見了!”
不一會,大院內便聚滿了人,族內幾位長老紛紛盯著少年的左袖看著,時不時伸手捏上幾下。一位拄著拐杖的獨眼老頭開口道:“莫不是賀家也讓小兒子也修了煉體,不然怎麼一下子不見了一條左臂。”
“他家大兒子不是不願坐家主這個位置跑了,沒準真有這個可能。”人群中有人附和道,引地人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吵吵啥!?又不是你們不見了條臂,差不多得了啊,族內都是修煉這個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散了吧,散了吧。”隨著柳淨到來,討論聲戛然而止,不等人們反應過來,她便拉著少年快速離去。
到了賀家內院柳淨隨手抓了一把柳葉,嘴中念念有詞後,就著一碗水將柳葉服下,隨後指甲瞬間剝落,隨後便飛往牆角。
“來人!明日閉門,今日此事不許再議。”女人順手接過下人的止血藥後便向內走去。
“是,夫人。”
在房間內,柳淨盯著少年的左袖發呆,轉頭又拿著 一本破舊的書不停地翻著,嘴裏念念有詞。
“娘,別看了,我真的......”
“惑兒,你說娘給你煉條手臂咋樣,雖然娘沒學過煉假,但估計也能湊個七七八八的吧,你說你是不是又偷看你爹的書了,都說了你不用修這個的,家裏麵的事情娘會解決的放心吧,你先休息吧,娘明天再幫你看看。”說罷,柳淨便帶著書離開了。
吹滅油燈,賀平惑躺在床上,靜靜盯著旁邊看著,記憶中他跟魚允去了後山,想給她表演新修的咒,誰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左臂就莫名其妙不見了,魚允嚇得都快哭出來了,沒辦法隻能安慰好她後硬著頭皮回家,但好像被某些東西跟上了,總感覺身邊有東西在,但貌似從族人的表現來看,那東西好像並不容易被發覺。
賀平惑思索著,便翻出床底的工具箱,掏出一把帶有血跡已經生鏽的鉗子,將其放在地上 後,用腳踩住,瞬間大拇指的指甲便被拔下,順手在眼睛下方畫下咒文,嘴中的咒文不斷被念出,大拇指好似枯萎一般開始皺縮,頃刻間便變成了兩塊白骨,同時他也通過眼睛看到了那跟隨著他的東西。一團肉,或者說是一個人,隻是渾身的血肉、內髒、五官甚至是骨骼都在扭曲地翻轉著,由內到外,由外到內。
一顆眼球在血肉中鑽出,賀平惑強忍著惡心捂著嘴的同時與其目光相對,隨後血肉中嘴唇、舌頭、上下顎、聲帶等一係列器官在蠕動中緩慢組合起來,沙啞,難以分辨的咒文在賀平惑耳邊響起,他又感覺沒有任何聲音,但又感覺仿佛有人在耳邊低語,聲音越來越密,聲音越來越大,他感到視線模糊,恍惚間看到兩根手骨指著他的耳朵,他瞬間會意,翻找出錐子的同時將耳膜刺破。瞬間,一切安靜,隻有一個男人的低語。
“範...範...江...你的左臂...陽壽...”
賀平惑驚慌中在地上用血畫出咒文,卻發現無法觸碰到這坨血肉,他試著伸出手,卻發現摸不到這東西,他將食指的指甲拔下,在胸口處畫下咒文,隨即便發現自己的左臂竟與這團血肉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