歙州市第二人民醫院!氣勢磅礴的大招牌掛在這個破舊的醫院門臉上,說是第二人民醫院,其實是歙州市的精神病院,學醫的學這個專業的少,醫生力量薄弱,有病的一般都不會像市一院的拚命往裏擠,自己有病的更不會自己來看病,家人送來的要麼是家裏實在鬧的受不了了,要麼是經濟還寬裕的,總之一句話,醫院的生意不怎麼好,也就是效益不好,效益不好,市領導早在十年前就把醫院給遷到了郊區,唯一就是沒有撤了這塊第二醫院的牌子。
不過這年頭,鐵飯碗還是吃香的,醫院的那幾個名額如果有的空,想進來的還是擠破頭,所以,現在的二院,有點學問的占了全院醫生的一半不到,其餘的坐各個辦公室,實在不行要坐診開藥的,也是一味的開安眠藥,反正病人進來了,我隻要他睡覺不鬧。
院長陳伯虎正緩緩的走在後院小路上,遠處深秋的景色如火如荼,院子裏兩棵巨大的銀杏掉落一地的葉子,他沒有朝遠方看一眼,踏著滿地金黃朝自己辦公室走去,心裏嘀咕了一句:今天衛生是誰負責的。
陳伯虎出身也算是書香世家,父親是老牌的藝術學院畢業,同學遍布國內頂級一線畫家,美術館工作,母親在圖書館,哥哥在文物局,一家人本來都是吃一鍋飯的,但是陳伯虎從小頑皮,性格衝動,坐不住畫畫,雖然天賦很好,畫出來的東西有時候父親都背後稱讚。高中畢業後腦子一熱跑去當了兵,在部隊宣傳科做的很不錯,三年後部隊想留下他,麵對無數人眼熱的提幹名額,他卻不屑一顧,施施然提前退了伍,一路遊山玩水回家,在過三峽時,與船上一個蜀中老苗醫聊的相恨見晚,回家後忽然對學醫有了興趣,苦讀了一年書,居然考上了京都的精神病專業學校,五年學成回家鄉.
那時候老父親還有點麵子,給分配到了這個醫院,一呆就是十幾年,在娶了院長女兒後,慢慢的多年媳婦熬成婆,去年終於給掛了個副院長的帽子。
緩緩走在路上,今年36歲本命年的陳伯虎不禁有些誌得意滿。院長基本不管事,院裏大小事情說話還管用,老婆還算漂亮,帶出去不丟人,女兒乖巧,剛剛省吃儉用買了個汽車,那天上牌照走狗屎運轉了個888,看來那天穿了紅褲衩有作用,他得意的想,可惜那天忘記買彩票了。
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前,正準備推門,後麵想起了尖銳的喊聲:"院長!院長!!"陳伯虎回頭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心想,又是這個麗麗。一天到晚雞毛大的事情喊的震天響。這個麗麗才分配過來,還是個實習生,稍微看見患者有不正常就要來喊。
怎麼了?陳伯虎整了整威嚴,側臉問到。院長,快去看看吧,新來了一個女病人,胡醫生按不住,熱水瓶都打翻兩個了。麗麗急赤白臉的說。什麼?老胡那麼大的個子,連個女的都按不住?陳伯虎驚奇了一聲。是啊是啊,送來的說那女的原來是殺豬的,最近老是說有豬神來索命,精神失常了,院長你快去看看吧。,麗麗驚恐的說,看來剛才把她嚇的不輕。那女的五大三粗,一頭豬可以輕易放倒,天天坐門診的老胡哪是她的對手。
NND,這就是手下沒有真材實料的悲哀了,一點點事情都要自己親自上。醫院裏基本都是混日子的,要麼是老的走路風吹兩邊搖的,雖然還有幾個導醫是小年輕,但都是臨時工,誰給你出這個力,陳伯虎雖然也在醫院混了十幾年,但是誰有什麼事情還是熱心幫忙,本著不害人的原則,這也是因為他的好人緣,所以在提名副院長的時候沒有聽到什麼反對的話。麗麗來了段時間就發現,這醫院還就是這個副院長好找,其實沒什麼架子。“我哪是院長,我就是你們的保姆!”陳伯虎恨恨的吐槽了一句,帶著實習生朝隱隱正在喧鬧的門診趕過去。
趕到門診,老胡已經被按在地下半天了,女患者家屬個子也不大,正在無力的拉呢,看見陳伯虎進來,胡醫生眼睛一亮,哀嚎道:院長快來幫忙,這殺豬的太有力氣,哎喲~~陳伯虎見女患者眼睛紅赤,口角白沫,正操著胡醫生平時洗手的香皂盒子,一下一下的捅著。這是當豬在殺啊,還好沒有帶刀。陳伯虎嚇了一跳,趕緊上前,三個人好歹把人按住,陳伯虎回頭朝門口看熱鬧的醫生大喊:還看,快來打一針鎮靜!一番鬧騰,病人終於收進了女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