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和蛇展開了生死搏鬥。
寧羽衣其實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測試的時候隻能獲得下下品的評價。因為它在自己的魂境裏養了好大一窩螞蟻呀,有紅的,黃的,綠的,黑的……
這些螞蟻把他每天辛苦積攢的真氣當成了白砂糖一樣的美味食物,一座座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糖山都被吃得一幹二淨。
隻是知道測試結果後,他絲毫不覺得難過。
資質這種東西又不能真的當飯吃,他最希望的是陪在父母的身邊,和他們一起慢慢變老。
父親是替宗門養馬的,在一個連掌門都隻是煉氣後期的小宗門,在這片大陸上連個屁都不是,就算自己的資質再高,在這樣的宗門也沒有出頭之日。
母親是賣豆腐的,每天起早摸黑磨豆腐拿到集鎮上賣,人長得漂亮也很幹淨,特別是那雙眼睛,讓人看了就覺得舒服。
鎮上的人們都說,他那雙幹淨清澈的眼睛就是遺傳自他的母親。每次說起這事,母親都會忍不住多送一塊豆腐,眼角眉梢上都是滿滿的笑容。
父親經常傻嗬嗬地笑著說,自己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媳婦,已經是祖墳冒煙了。媳婦再給他生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子,雖說資質不行,但喜歡讀書,父親就覺得這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家裏貧寒,但為了他讀書的興趣,父母總是把辛苦攢下的一點錢拿去買書給他看,希望他日後能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簡單的願望,簡單的生活,卻幸福滿滿。
三條七步蛇已經被咬成了三根白骨,螞蟻群悄然散去,如同它們的悄然出現。
黃獅蟻,如草原上的獅群,最嗜好殺戮。
寧羽衣的魂境裏撒下了幾粒“白砂糖”,一股螞蟻馬上撲上去,吃得一幹二淨。
一腳把蛇骨踢進灌木叢裏,寧羽衣拍幹淨手上的泥巴,從身邊拿起一個竹籃,開始采集野菜和蘑菇。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隻有每天到山裏采摘一些野菜和蘑菇,才能稍微改善家裏的夥食。
此時春去夏未至,野菜蘑菇漫山遍野,沒過多久寧羽衣就采摘了滿滿一籃子,哼著小調往家裏走。
山下有一條山澗,不下雨的時候水不深,但一個八九歲大的孩子依然過不去。
本來上麵有座小木橋,但那群逃命的小孩似乎故意把木橋給整壞了。
寧羽衣站在山澗的這一頭,望“洋”興歎。
無數黑色的螞蟻從寧羽衣的身邊爬出來,最強壯的先聚成一團,然後其它螞蟻陸陸續續聚在一起,首尾相接,也就一陣子功夫,竟然就在山澗兩端搭起了一座拱橋。
螞蟻做的拱橋。
寧羽衣忍不住笑了。
這些螞蟻呀,竟然還在地上組成一個黑色的箭頭,示意他從蟻橋上走過去。
寧羽衣提著籃子,走過了蟻橋,回首對螞蟻們深深一揖,說了一聲:“謝謝。”
螞蟻們拆散了蟻橋,聚在兩岸,看著那個小男孩的背影,全身匍匐在地上,像是在給君王行禮。
黑色的工程蟻,天生任勞任怨的小可愛,如同樸素的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