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丙坤看到孔大力的表情,就知道這人已經不想活了。
也好,省得本官在你身上浪費時間,該判刑的判刑,待會還能找個機會和關大公子等人親近親近,拉近彼此感情。
對於判案,江丙坤其實想得很簡單。
就是將控辯雙方的權力、金錢、武力和背景通通加起來,各自放在天秤的兩端,稱上一稱,誰輕誰重,豈不是一目了然?
什麼叫公平?
這他媽的就叫公平!
老子都把方方麵麵放在天秤上稱了,還有誰敢說不公平?
更何況這樁汙蔑案,來龍去脈非常清晰,控訴方證據充分,被訴方無言以對,簡直就是一邊倒,結案非常簡單,而且令人心服口服。
隻是這判罰的力度該到什麼程度?
這就令江丙坤有些猶豫了。
汙蔑名聲,往重的方向說可以是死罪,例如汙蔑皇室人員,諷刺皇帝陛下等等,判死刑也沒人敢說什麼。往輕的方向說也可以是輕罪,掌嘴、杖責這些皮肉之罰都是合理的。
江丙坤偷偷用目光看向關天鶴。
關天鶴看著他,看似無心卻是有意地做了一個橫切的手勢。
江丙坤心中一震,這是要借刀殺人的意思呀。他就是那把刀。
但僅僅是以言入罪,也沒涉及到皇室那種地步,輕易判令處斬孔大力,恐怕會變成本官的一個考績汙點呀。
正當江丙坤左右為難,遲遲沒做出判決的時候,突然有人在外麵高聲喊冤。
“大人,小人有冤情稟報,要控告那孔大力,使用妖術,禍害良民!”
江丙坤一聽,好家夥,剛打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馬上命衙差將人帶上來。
喊冤的人被帶上來,原來也是城裏的有名人物,同貫當鋪的童頂貫和他的妻子董喜兒。
隻是今天兩人都是身纏白色紗布,一身是傷的樣子。
尤其是童老板,整個人包得像木乃伊一樣,右耳好像斷掉了,纏滿了紗布。
董喜兒也隻是稍微好一點點,額頭纏了一圈,右腳也纏了一圈,走起路來一步一頓的樣子。
圍觀的吃瓜群眾巴不得再多一點熱鬧,看到童老板兩夫妻這幅模樣,忍不住聯想翩翩。
“人家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你看人家童老板兩夫妻可是下手夠狠哦,也不怕把對方打殘廢了?”
“我猜是不是童老板在外麵養小妾被發現了?董喜兒這婆娘可不得了。”
“切,怎麼可能,董喜兒這母老虎在家裏可是說一不二,給童老板十個熊心豹膽他都不敢在外麵亂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說不定是董喜兒在外麵……”
“哇塞,誰敢跟她好呀?你看她那眼珠子一瞪,老子半條命都沒了……”
兩人自然能聽到圍觀群眾的“竊竊私語”,臉色都極為難看。尤其是看到孔大力之後,兩人馬上臉色都變了。現在要不是在公堂之上,兩人恨不得馬上過去將他毒打一頓。
江丙坤一拍驚堂木,令眾人安靜。
“童頂貫,你兩夫妻有何冤情,仔細道來,本官定會為你們兩人做主。”
童頂貫走前一步說道:“江大人,昨夜孔大力突然來當鋪找小人,說是他的母親過世了,想把房子賣掉,換點銀兩好生安葬母親。我看他也是一片孝心,也是就收下他的房契,給他銀兩回去買副棺材好好安葬母親。”
說到這裏,他突然指著孔大力,用氣憤的語氣哽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