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公嚇了一跳。
難不成大羅金仙還能感冒不成?
他的表情十分尷尬,卻又不敢表現出任何異樣,隻能憋紅了一張老臉。
我忍!
葉問神擦了擦鼻子,邪魅一笑。
“有點意思。”
伸出的那隻手虛空一扭,然後一抽,完成了整個法陣的激活過程。
然後收回雙手,攏入袖中,靜靜的看著剛剛完成的天仙台。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天仙台盛會了,可惜這次隻有一場比賽。”
葉問神的聲音不大。
夔公卻像是在耳邊聽見雷鳴一樣,震耳欲聾。
冷汗,一下子就湧出來了。
全身濕透,就像泡在水裏一樣。
“最,最後一次天仙台?”
夔公覺得嘴裏發苦,連舌頭都是麻的,幾乎用盡全力才吐出幾個字。
“不該知道的就別問。”
葉問神回頭,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夔公完全不敢聲張了。
衣服上的汗水瞬間像結了冰一樣,冷到了靈魂深處。
“現在,就靜下心來看表演吧。”
葉問神重新回到他的座位上,坐下。
夔公深則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吐出,如此反複數次,終於才恢複了冷靜。
他釋放出微量的仙力,將衣服瞬間蒸幹,然後忐忑不安的站在葉問神的身後,看向天仙台。
此時,天仙台上出現了一道身影。
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仙人,身材高挑,麵如冠玉,長眉星目,鼻若懸膽,蓄有三縷長須,卻並不濃密,反而顯得極為飄逸。
腰間掛一酒葫蘆,隻有兩拳大小。
身後背一把長劍,造型極為普通,劍穗碧綠,色如青蓮。
來者,正是此次的挑戰者,青蓮劍仙李太白是也。
他向前邁出幾步,動作如流雲翻卷,順暢自然。
三縷長須隨著動作飄然擺動,一副仙風道骨,出塵的模樣。
他在天仙台的東側停下,身體如劍,筆直挺立,雙眼半眯,一副無憂淡定的姿態。
在看見李太白的風姿後,有不少觀眾已經在私底下議論起來。
“這小子,倒是挺淡定的。”
“裝模作樣罷了,哪裏會是莫千城的對手?”
“我看他氣度不凡,手底下應該有些斤兩,說不準能和莫千城過上幾招才死。”
“我倒是希望他能多過幾招,太早結束就沒意思了。”
“這可真是個偉男子,隻可惜要死在莫千城手上,太浪費了。”
“你說這酒葫蘆裏究竟有沒有酒?”
“嗬嗬,仁兄你可真有趣,居然關注到這裏去了?”
“……”
寧羽衣的眼睛,從李太白剛出現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沒眨過。
他仔細打量著對方身上所有的細節,不僅僅關注外貌和氣質,更多的是一種感覺。
一種微妙而且古怪的感覺。
在天仙台這種決生死的擂台上,他實在太放鬆了。
肉眼可見,他身上的每一根肌肉都無比放鬆。
整個人是鬆弛的,完全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
這種自然而玄妙的境界,對寧羽衣有特別的觸動。
他所追求的是自然之道,無疑正是這樣的境界。
麵對比自己高出一個大境界的對手,即使要以命相搏,李太白居然還可以保持這樣自然平和的心態,實屬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