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突然懸空,木板墜地的聲音震耳欲聾。
薑韻猛地被驚醒,下意識往床的方向看,接著抿唇望向抱著他的裴玉禮。
裴玉禮:“......”
“少爺?”小廝在外麵憂心喊。
小少爺臉皮有些僵,他睡了二十多年的床,就因為一晚放縱,塌了。
是床老了,不中用了。
“無事!”他神情正色地輕咳一聲,抱著薑韻先去軟榻上睡。
低頭親了下還有些懵的薑韻,他沉聲道:“呆頭鵝,繼續睡。”
“你把它劈了。”薑韻裹著毯子,伸腳輕踹他的大腿。
若是叫人知道是做那檔子事把床給做塌了,她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抓著她的腳塞回毯子裏,裴玉禮認真地點頭,“好,我把它劈了,再讓人送新的來。”
“裴玉禮,你實在太過分了。”薑韻腦袋埋進毯子裏,悶聲氣憤道。
她實在沒想到床都能做塌。
裴玉禮趕緊點頭認錯,“我錯了,新的床一定結實。”
薑韻躺軟榻上直接睡了,隻要她遮得嚴實,就沒人能嘲笑她。
主屋換新床,小廝要來回走動,裴玉禮自然不會讓薑韻睡在這裏。
俯身把裹著絨毛毯子的呆頭鵝抱好,他徑直去了書房。
這邊隻有一個軟榻,裴玉禮幹脆直接把薑韻抱到懷裏睡。
反正她就這麼一小點,吃那麼多也不知道肉長哪裏去了。
小少爺稀罕地把人抱緊,摸著她的手是溫熱的,才眸光柔和地望著她的睡顏。
外頭咚咚作響,薑韻卻渾然沒被吵醒,窩在裴玉禮的懷裏睡得香。
兩刻鍾的樣子新床就裝好了,小廝過來喊,立馬被裴玉禮瞪了回去。
小廝隻好噤聲,看著小少爺懷裏的少夫人,不禁轉身感慨。
他當初是一點都沒瞧錯,少爺就隻對小丫鬟好。
現在還想法子娶回家了,床也塌了。
一直到傍晚吃飯的時辰,薑韻才睡了半飽,餓醒了。
發現自己還被裴玉禮抱著,不由地坐起身,“相公,手不酸?”
“酸。”
“那還抱著?”薑韻眸光無奈地望過去,“放我下去,我給你按按。”
裴玉禮低頭咬住她軟乎乎的臉,“我一鬆開你就哼哼,叫我怎麼舍得放?”
薑韻不太相信這是自己能幹出來的事。
畢竟他當初都能把爬床的鍋蓋子扣在她頭上。
迎上她懷疑的目光,裴玉禮理直氣壯地看回來,“餓不餓,我讓人做了豬肘子。”
“餓,吃完再睡。”伸手輕輕揉著他的肩膀,薑韻也沒再糾結其他。
小少爺讓人去傳膳,抱著呆頭鵝回主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腳都麻了。
他腳下趔趄了下,連忙穩住身形,把人抱緊,低頭親薑韻,“嚇死我了,你差點就把我摔了。”
薑韻:“......”
這相公真的越來越傻了。
吃完飯,薑韻去推床,確實很結實。
她伸手壓了壓床板,憑著自己的大力可能都要費些功夫才能撼動。
裴玉禮看著她在床邊來來回回地琢磨,忍不住出聲道:“呆頭鵝,我們可以上去試試。”
“去看書,不然下個月的例銀也扣了。”薑韻頓時氣惱地看向他。
每次一折騰就是一晚,他都不需要睡覺嗎?
體力實在好到過分了。
裴玉禮立馬朝她伸手,“娘子,手疼。”
“要不要給你抹點藥?”薑韻走過來拉住他的胳膊,手指下了幾分力氣地給他按揉,“笨死了,現在知道手疼了。”
女子微微垂著腦袋,微卷的長睫在眼窩處落下剪影,紅潤的小嘴還柔聲說著話。
裴玉禮心思微動,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接著就圈住她的腰身坐回懷裏,低頭吻了過來。
“唔!”
舌尖發麻,像是被菜辣到了一般。
隔了許久,薑韻連忙推他胸膛,咬牙道:“裴玉禮,不許親了。”